“何宇,你亲自去请孟获前来味县,说我军意图反击,商讨战略部署!”
雍闿一字一言的说道。
死道友不死贫道。
这世道,盟友什么的,都是用来出卖的,夫妻尚且大难临头各自飞,况且还是心怀鬼胎的盟友,这时候不拿他们来挡剑,还等什么时候。
“诺!”
何宇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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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平第二军,双牙战船。
船舱之中,牧军指挥部。
牧景双手背负,眸光猎猎,环视沙盘,沙盘上一个个旗帜,仿佛一支支兵力映入他的眼眸深处,这段时间,斥候四出,倒是也把对面兵马的驻扎,摸得七成以上的位置。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这对牧军布局而言,是一个很大的突破。
“快了!”
半响之后,牧景轻声的说道。
“什么快了?”戏志才和陈宫从外面联袂而入,今日他们两人亲自渡江而过,走了西边最高的山峰,还亲临了味县的城墙之下,观摩地形,这才赶回来了。
“决战的时机快来了!”
牧景抬头,看着风尘仆仆的两人,微笑的说道。
“决战?”
戏志才眯眼:“我倒是想啊,关键是,南中那些人,不太愿意,他们现在就好像一个王八,把脑袋藏起来了,一身龟壳,就是不和我们正面对战!”
“他们就是想要用这种办法,死死地耗死我们,拖垮我们的后勤补给!”陈宫苦涩的说道:“还别说,这方面挺有效的,我们的后勤供应,最多维持一个月,必然会出现问题,从巴蜀各地运粮南下的道路太过于绵长,而且南部路更难走,驰道都没有,大部分都是山路小道,粮草运来,消耗一半以上!”
“这种状况,不会维持很久的!”
牧景摇摇头,道:“就算你愿意,就算我愿意,他们也不会愿意!“
“主公接到什么消息了吗?”戏志才敏锐的感觉出了异常,连忙问道。
“你的鼻子还真灵!”
牧景点点头。
滇池的消息送到了味道,那么雷虎和沙摩柯的消息,也经过景武司同步北上,景武司在南中经营的时间不长了,传递消息来也不比他们慢多少。
几乎是同步把消息传到了牧景的手中。
牧景把消息告诉了戏志才和陈宫:“现在雷虎和沙摩柯两万余的兵马,已经把滇池围起来了,暂时而言,围而不攻,有威迫之意,也有试探之心,这消息,滇池应该八百里加急,送上了味县,让雍闿抉择,雍闿如何抉择,我倒是有些猜不透,但是我想,他会给我们一个惊喜的!”
“按正常的逻辑来说,雍闿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直接退兵,要么分兵南下,无论他怎么选,都是错!”戏志才道。
“那也未必!”
陈宫嘴角微微扬起:“或许他会有第三个选择的,这段时间,我们参谋司分析了一下南中的一些部将,这些人,颇有能耐不可小觑,哪怕一丝丝的空隙,他们都能钻出去的!”
“等!”
牧景笑着说道:“不管雍闿做什么决定,只要他动了,我们就能占据先机,我倒是想要看看,雍闿是怎么选择,他是放弃滇池,还是死保滇池,又或者,他有出人意料的选择!”
他继续说道:“命各部斥候,给我死死的盯着对面,哪怕一丝丝的变动,都立刻上报,我要时时刻刻的把握味县之中的情况!”
“诺!”
戏志才点头领命。
第一日,斥候来报:“禀报主公,味县突然三千兵马兵出东郊!”
“再探,摸清楚他们在东郊的布防!”
“诺!”
第二日,斥候再次来报:“禀报主公,西线出现大规模的兵马,正在沿江北上,全线压进,距离我们防御的区域,已不足八十里。
“继续盯着,摸清楚他们的番号,他们的兵力数量,进攻路线!”
“诺!”
第三日,斥候连番来报。
“禀报主公,味县八千主力,已经进入了味县北郊的平原,对垒我军,不过十里而已!”
“禀报主公,益州郡兵驻扎上河湾,防御我军水师的突进!”
“禀报主公,……”
一个个的消息进入指挥部,经过戏志才陈宫,还有数十的参谋副将,以日继夜的推演商讨,敌军的部署,已经清晰的摆在了牧景的案前。
“有点意思!”
牧景嘴角扬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全面推进,主动决战,这是背水一战,还是另有所谋呢?”
“我认为,雍闿他们必然另有所图谋!”
“我看未必,他们被我们逼迫如此境地,背水一战,也不是不可能的!”
“就他们,有这样的胆子吗?”
“不能小看敌人!”
“若是他们另有所图,图什么,这时候和我们决战,他们是能图死路了!”
“……”
众参将热情高涨的商讨起来了。
戏志才和陈宫他们却有些沉默,他们的目光看着沙盘上更根据这些天的消息汇总出来的一幅图,心中总感觉有一丝丝的不对劲。
“假设……”
牧景压压众人商讨的声音,轻轻的开口,道:“我们先做一个大胆的假设,如果他雍闿并没有想要决战,而是想要逃,那么现在他们的部署,你们想到了什么呢!”
“以进为退吗?”
戏志才灵光一动,道。
“再假设,如果雍闿是真的背水一战,不惜一切,和我们决一死战,那么他这样的部署,又有什么特别之处?”牧景尽可能的解放麾下参谋的思路。
他能做到了这就么多了。
论军略谋算,他还不如一般人,顶多就是心思能跳出来,看东西的角度独到一点,但是算不上什么顶级的军师。
“这部署,如果决一死战,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他们已经倾巢而出,舍味县,入平原,不惜放弃地势优异,和我们拉开阵型,但是……”
陈宫阴沉的道:“这样他们的胜算太小太小了,几乎到了不可能的地步,西楚霸王能破釜沉舟,他们未必可以,关键是雍闿有没有这样的魄力去背水一战,不胜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