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能这样死去!”
皇甫印道:“从小到大,他皇甫嵩都是最出色的,我只能成为他的点缀,我也就忍了,耆老们认为他能中兴门庭,父亲器重他,为了皇甫家,我也就忍了,但是现在,我想要为自己活一次,谁说皇甫家只能有一个选择,谁有能说,皇甫家就只能是大汉朝廷之下的皇甫家,路,还是有了,看我们怎么走而已!”
“你真决定了?”周松眯眼。
“你没有第二个选择吗,告诉我!”
“要不把并州军放进来,让他们先打一场,我们在考虑考虑!”周松有些自欺欺人的天真。
“好主意!”
皇甫印道:“那打开北城,看并州军敢不敢跨河进城,我和你赌一把,他不敢,谁都不是傻子,除非并州主力抵达了,不然就那一点点的兵力,他掉头就走,理都不会理会我们!”
“总感觉有些罪恶!”周松抬头:“读圣贤之书多年,一心效忠大汉,追随将军,出生入死,只是希望,能给大汉找一条出路,突然之间,投诚一方诸侯,背弃朝廷,心有不甘!”
“高祖的天下,从哪里来的!”皇甫印突然问。
“自然是夺回来的!”
周松道:“秦失其鹿,天下诸侯共逐,高祖力不足而忍,坚如磐石,终以十面埋伏败西楚霸王,得大汉之天下!”
“现在,和四百年前,没有什么区别,当年忠于秦朝的,也是死的死,投降的投降,如今也一样!”皇甫印道:“鹿死谁手,谁有能知道,我们选择之前,首先学会,保命!”
“听你的!”
周松沉思了一下,道:“正如你所说,其实我们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去走了!”
“来了!”皇甫印抬头,看到护城河的对岸,数匹快马拥簇一个青年而过来了,那个青年他见过,不止一次,当年在雒阳城就见过一次,只是那一次,双方插身而过,甚至连互相交换性命,打个招呼的机会都没有。
“明侯府,戏志才!”
戏志才勒马,远远的对着对岸的人影,拱手说道:“见过皇甫南阳!”
皇甫是姓,尊称。
南阳是职,南阳太守的意思。
“传闻牧军的军中,仅明侯牧景之下,有一文一武,刀王黄忠,勇冠三军,神智戏志才,可料敌在千里之外,今日得见神智,果然是神采斐然!”
皇甫印沉声的奉承的一句。
“过誉了!”戏志才笑了笑:“天下武将,或文或武,或勇或谋,无人能出皇甫嵩之外,要说名将,他皇甫嵩得天下第二,何人敢誉为第一!”
“你倒是说对的,今日皇甫义真要是在这里,我们不会见面!”
“但是他不在!”
“所以我才来见见戏司马!”
皇甫印说话很直接:“这宛城,我也守不住了,死守也感觉有些不值得,这又不是我的家,又不是我的祖坟,我没必要付出生命在这里,都说明侯善于做生意,想必戏司马也精于此道,那就当成一门买卖,你们能出什么筹码,卖下这一座宛城!”
“你说错了,我不是我们能出什么筹码,而是你需要什么!”戏志才眸光微微一亮,但是神色越发沉稳,他微笑的说道:“只要皇甫南阳要的,我都能给!”
这口气很大,但是其实什么没承诺。
在这时候,皇甫印要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愿意交出宛城,这将会免去牧军的一次死战,甚至数百数千儿郎的生命,生命是无价的。
“当真!”
不过皇甫印还是很高兴,他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在这里,吾能代表明侯!”戏志才虔诚的说了一句:“天下皆之,明侯一诺千金,从不虚言半句,你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明侯!”
“哈哈哈,爽快!”
皇甫印大笑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