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们这个境界,不需要凡事求个输赢的,辩驳之言,听听便可,只要不触碰心中的底线,他们都是可以宽仁的。
“不知明侯此番前来,可有指教!”
庞德公直入正题。
庞家和明侯府之间,就算不是血海深仇,也是对立的,昔日庞季之死,谁也放不下,虽说战场上立场相对,生死无忧,可这人终究是有七情六欲的。
明侯府就是仇人。
“指教不敢当!”
牧景道:“只是北上巡南阳地方,路过此地,突然响起了昔年我们还有一些话,未曾说完,所以心血来潮,就想要拜访一下三位了!”
“未曾说话的话?”
水镜先生的瞳孔变得凝重起来,庞德公和黄承彦的脸色也微微的变了。
当初牧景上鹿门山,是为了执掌襄阳,逼迫他们站立场,他们不回答,是表示中立,谁也不帮,那一次,牧景得到了他要的效果。
但是他们的确没有回答。
现在,牧景再一次把这话放出来,无疑是告诉他,他们应该要回答了,也就是说,这一次,他们需要站立场了。
为什么站立场。
那只能说明一点,牧景已经准备对荆州动手了。
所以才让他们这些代表荆州读书人的士林大儒表示立场,要么帮刘表,那就是明侯府的敌人,要么支持明侯府,成为明侯府的朋友。
这时候再想和稀泥,表中立,恐怕已经不可以了。
覆巢之下无完卵。
一旦荆州大战打起来了,他们谁都不能独善其身,毕竟他们身后牵涉的读书人太多了,不是敌人就是朋友。
司马微深呼吸了一口气,目光栩栩,看着牧景,半响之后,才道:“明侯当知,如今皇甫嵩召集天下群雄,讨伐董贼,迎回天子之事,此事乃是关乎天下苍生的大事,谁若坏之,便天下共讨!”
“我也没有阻止啊!”
牧景淡淡的道:“我还出兵相助了,左右两路兵马,一路直扑长安,一路抄他董卓老巢西凉,调动大军数万,动用粮秣无数,难道如此,还不够表达我对汉室的忠心吗!”
“那你……“庞德公不明白,问:“为何还志在荆州?”
“这有冲突吗?”
牧景嘴角扬起:“中原打中原的,我打我的,别怀疑我益州的实力,我益州平南中,已休养生息一年,不管是兵马还是粮秣,都有已经准备好了,这天下争锋,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若想报益州一方太平,就得继续强大,荆州,我志在必得!”
“若是吾等不同意呢!”
黄承彦咬着牙说道。
“那就要看是诸位的骨头硬,还是我手中的刀更加锋利,如今吾等皆然生逢这乱世之中,背负不一样的责任,仁慈不得,我虽敬三位之功德仁义,可该动手的时候也不会手软,荆州若想太平,自无二日!”
牧景淡淡的道。
荆州现在是双主,一主是刘表,一主就是牧景,双雄征战,必遭战乱波及,若想让荆州日后安稳,就要的一劳永逸,要么牧景打死刘表,要么刘表把牧景赶出去。
如果牧景不动手,早晚有一天刘表也会动手。
牧景之前还打了南中,耗费了不少。
可这些年刘表一直在休养生息,经之前一战,刘表早已经意识到了,若想掌握荆州,需靠兵锋,这些年景武司不断的传来荆州大练兵的消息。
这才是牧景有些迫不及待,甚至宁可把江东猛虎拉进来一起打,也要先吃掉荆州的缘故,若是这样放任刘表继续壮大下去,日后在想吃掉它,就得付出巨大的代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