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之中,学的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然而乱世之中,十年的寒窗苦读,无非就是择一明主而追随,得一方舞台展露所学,与明主同行,辅助之,共同展望未来,若能结束这乱世,也算是不负自己所学了。
自己是被迫追随牧景。
可他却发现,牧景或许就是乱世明主的人选之一,所以他才有动摇之心。
……
“下官侯越,拜见主公!”南乡县令侯越,侯定方,站在正街之上,不卑不亢的给牧景行礼。
牧景此次巡视南阳,显露踪迹,进入一个县城之前,除非便衣而行,不然都会提前通报,县令会率领县衙众官吏,出城而迎。
但是南乡却没有。
南乡县令,在城中而迎。
“无需多礼!”
牧景主动下马,微笑的上前,表示亲近:“这些年辛苦你了!”
但是侯越倒是不领情,硬邦邦的道:“主公,驿站里面的院落,都已经准备好,你随时可以进驻!”
牧景笑了笑,倒是没有被他这态度而影响心情,道:“那就有劳定方安排了!”
“主公,请!”侯越拱了拱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向着前方指路。
“走吧!”
牧景淡淡的道,然后步行前行。
南乡驿站,也是驿路的关键点,修建的比宛城还要的好,进进出出客人甚多,安静的几个院落,被安排给了牧景,牧景就安心住下来了。
进入驿站之后,南乡县令就告礼退走了。
“主公,这南乡县令,也太过于跋扈了吧!”蒋琬实在看不过去了。
“他不是跋扈!”
牧景换了一身宽松的长袍,跪坐上位,端着一盏茶,细细的品茶,茶能让心情平和下来:“当年随着我们一起离开的人多,愿意留下来的却不多,他是主动留下来的,作为一个南乡人,他自然是站在南乡的立场上的,他正在表示他对我的不满而已!”
“即使如此,可他也显得有些过分了!”
“他什么地方做过分了?”牧景反问。
蒋琬闻言,想了想,又好像说不出来什么来。
“没有人规定,迎我牧景,必须要十里相迎的,他在城中迎接,做足了礼数,我们能说什么!”牧景笑了笑:“别小看这个人,南乡这多官吏都不愿意留下来,唯独他一个人愿意留下来在撑住者烂摊子,这几年之间,我们一手打造了南乡县城,还能稳如泰山的保存下来,他居功甚伟!”
“的确是一个人才!”
徐庶也开口说道:“从他出现,到他离开,他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做的滴水不漏,但是足以表示出了他对明侯的怨怒之心,一般人,做不到这一点!”
“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要承受,南乡不管是百姓,还是的官吏,都未必还愿意欢迎我们,我们要做的,就是重新赢回他们对我们的支持!”
牧景捏捏鼻梁,其实他也很郁闷。
从来没有受过的冷落。
哪怕当年他好像一条丧家之犬逃难回到南阳,南阳百姓还是对他欢迎的,这一次的冷落,倒是让他有些透心凉。
可自己做的孽,终究需要自己去承担。
怪不了任何人。
牧景看了一眼徐庶,有心想要考一考徐庶:“元直,如果你站在我的位置,应该怎么去应对这种情况!”
徐庶闻言,想了想,半响才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牧景眯眼:“你不像是一个这么没有自信的人!”
“既有负罪感,可归为一方霸主,也不可能放下尊严,想要重新赢回支持,就得打破现在百姓对明侯府的怨念,放不下身段,你做不到!”
徐庶说道。
“很矛盾!”牧景嘴角微微有一抹苦涩。
不是让他放不下面子,而是不能放下明侯府的面子,堂堂明侯府,执掌西南,何等威风,失去了威势,等于失去了让人敬畏的心情,得不偿失。
“不过有些事情,我认为终究是要去做的,无非就是水滴石穿而已!”徐庶继续说道:“明侯说什么不重要,关键是做了什么,能让南乡的百姓,重新感受到明侯府的关怀,这一层坚冰,还是有机会打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