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令明,你未必留得下吾!“
阎行怒喝长啸,即使浑身的鲜血,也掩盖不住他猛烈的刚劲,一身元罡之气爆发,手中的大铁枪在颤抖,仿佛饮足的鲜血的魔兵,自我的发出嗜血的战意来。
“那就试一试!”
庞德深呼吸一口气。
之前一战,他对上阎行,算是两败俱伤,但是事实上是他输了,阎行是经验老到的悍将,不管功力经验还是招式打发,都远在自己之上。
他唯一能拼的是血气,是体力,是斗志。
“杀!”
庞德一声令下,五百精锐骑兵扑杀进去。
“儿郎们,生死在此一战,杀出去!”
阎行也怒喝起来了。
阎行麾下的残兵,能逃出来的,绝对是精锐,而且也有不少骑兵。
双方很快就的厮杀起来了。
“杀!”
庞德一马当先,手握长刀,一刀劈华山,狠狠的劈杀下来了。
“给我破!”
阎行知道,自己的体力已经不足了,而且流血过多,根本支持不住多久,只能凭借强大的元罡之力,在短时间之内,解决战斗,才有活命的机会。
所以他要拼命了。
所谓拼命,就是只是进攻,没有任何防守的意思。
“好沉的力道!”
庞德感觉虎口在颤抖,握着刀柄的手也在颤抖。
这是阎行的力量,远远在他之上的力量,他的功力,还是不足以和阎行相提并论,即使差距不是很大,也是有差距的。
“我是不败了!”
庞德咬咬牙,自我催眠起来了,也变得拼命起来了,每一刀,都是他的斗志在燃烧。
“给我死!”
庞德也打越顺,他挥刀出,刀芒撕裂虚空,直扑阎行的脑袋。
“庞德,我们一起上路吧!”
阎行越拖越久,感觉自己体力开始不支了,面对庞德的这一刀,他决议不挡了,把心一横,直接爆发最后的力量,积聚在一枪之上的,这一枪,石破天惊,有出无回。
“不好!”
庞德感受到了致命的气息,他的瞳孔在张大。
这时候,枪芒距离自己,已经很近了,他有两个选择,要么同时出刀,赌这一枪杀不了自己,而自己的长刀,能砍掉阎行的脑袋。
要么,他撤回刀势,格挡这一枪。
电光火石之间……
砰!
庞德的刀背,挡住了阎行的一枪,但是攻势和守势之间的转换,体内罡气运转出现的空隙,他即使挡住了这一枪的锋芒,挡不住这一枪的劲力。
阎行滔滔如海浪般的元罡之力,透过这一枪的枪尖,震透了庞德的长刀,直接反震在他的五脏六腑之下。
“噗!”
他一口鲜血吐出来了,内脏受到了重挫,整个人被这一股反正的力量撞出去,倒在地上,翻滚了一下,扶着刀,半蹲在地面上,微微的昂视阎行。
败了。
他庞德还是败了。
“冲出去!”
阎行收回长枪,没有继续理会庞德,这是唯一的机会,他必须要趁着这一丝丝的空隙,冲出去,逃回美阳城。
…………………………
傍晚。
射日山上。
牧军的将士们正在打扫战场,收拾残破的兵器,旗帜,军械,清理一句句的尸体,此一战,最少上万的生命凋零,鲜血都把这一片山,给染成的红色。
牧景双手背负,对着落日:“难怪的三国百年之乱,是我汉人的苦难,一场战争,死伤惨烈,无数场的战争下来,还能有多少成年的汉人啊!”
三国之后,有一段时期,汉人沦为两脚羊,任人宰割。
为什么?
那就是因为汉末三国这百年来的争锋,让汉人的壮丁,都死伤惨烈,最后被异族给的打的落花流水,连生存的尊严都没有了。
“主公,庞德回来了!”
蒋琬走上来,禀报说道。
“让他来见我!”
“是!”
庞德艰难的走上山岗之上,俯首面对牧景。
“如何?”牧景淡淡的问。
“韩遂跑了,吾败了!”
庞德咬着牙,说道。
“跑了?”牧景眯眼:“怎么跑的?”
“阎行率军,引诱我的追兵,他是如何逃的,现在还不清楚,但是我清楚,他不在阎行的队列之中,肯定独自跑掉了!”庞德是后知后觉,当他察觉,已经来不及追击了。
“庞德向那一个方向?”
“北面,美阳城!”
“那韩遂的就简单了,他肯定是去了长安,向东,走槐里,这是自投罗网啊!”牧景笑了笑,他相信,很快就有好消息了。
“败了,是什么意思?”
“我与阎行一战,败了,所以让他也逃出去了,现在应该返回美阳城了,我没有足够的兵力进攻美阳!”
“为什么败了?”
“败了就是败了!”
“我想要听经过!”
“他拼命,我胆怯了!”庞德咬咬牙,低沉的说道。
那一刀,他不撤回来,最后的结果只有两个,要么他赢,以伤换命,自己负伤,伤势有多重不知道,但是肯定能斩掉阎行的脑袋,要么两败俱伤,阎行死,自己也被他的铁枪斩杀。
所以最后一刻,他没有任何思索,倒是本能的撤回攻势,这一来一回,自然败的就是他了。
“有点意思!”
牧景笑了笑,他的目光盯着的庞德,道:“战场上,你庞德会胆怯?”
“是一个人,都会怕死!”
庞德迎上了牧景的眼神,他的眸子很清澈,并没有看到丝毫的愧疚,而是坦荡:“我最后胆怯,不是怕,是不值得,他阎行拼命,因为没命了,我为什么要和他拼!”
“说的好!”
牧景拍拍他的肩膀,道:“庞德,知道我为什么欣赏你吗?”
“不知道!”
庞德直接也想要知道,为什么牧景对自己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