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的交锋,不是那些游侠的单打独斗。
军将和游侠,最大的区别就是一个单打独斗和一个互相配合,哪怕强如黄忠吕布这等武将,一旦被陷入精锐的军阵配合之中,都有陨落的可能。
军阵,军将结战阵。
战场上的厮杀,其实真实来说,就是一个个军阵的对碰。
别说万人交战的情景。
就算是千人,要是没有军阵配合,一盘散沙,是发挥不出将士的实力,而军阵,才是军将最大的战斗力。
你能冲破敌军的军阵,就有机会击溃他们。
要是他们冲破了自己的军阵,自己也会面临溃败。
军阵凝结,是强大。
军阵被击溃,那就是自乱,甚至不用别人打,你自己一乱,整个战场也就乱了,想要不败,都难。
军阵的主要,自然是指挥主将。
整个位置,等于一个人的大脑灵魂,如果没有他在指令,手脚就算力气再大,也未必能动起来了,自古以来,想要担当主将,必须要熟读兵法,精通军阵布置。
文聘武艺不凡,而且常年领军,在军阵之上的造诣,可不比任何人差,所以他无畏无惧的冲锋陷阵,杀进来了。
但是杀进来之后,却感觉一丝丝的不一样了。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军阵。
分散,组合,分散,又组合……
好诡异啊。
“立刻变阵!”
文聘临场变阵,他看出来了,敌军在针对他的部署,他最尖锐的精兵,就如同他的矛,应该攻击在敌人最脆弱的地方,而不是被敌人的盾,个挡住了。
他不能用自己的长矛,去攻击别人的盾,这样显得太亏了,而且一时三刻攻不破,那只自己的软肋,就会被别人戳破了,得不偿失。
必须要变。
“左翼方阵,右翼锥形阵,中间建立圆阵!”
文聘发出指挥信号,命令将领们变阵:“三才天地人,无量变法,人位变天地,攻击变防御!”
在战场上,最常用的军阵,自古就有兵书记载,大致来说,分为两类,一类是的局部军阵,一类是组合军阵,只要读过兵书的人,多少都会一些。
小局部的军阵来说,方阵,圆阵,疏阵,数阵,锥形阵,雁形阵,钩形阵,玄襄阵,水阵,火阵……等等。
但是这种阵法,只是局部战场所用。
无法扩大使用了,一旦超出人数,就会乱,很难发挥这种小军阵的用法。
而作为整体战场来说。
必须要用到组合军阵,就是一个个方阵,圆阵等等,组合成为一个攻击或者防守什么的征伐。
其中比较著名一点的军阵,当世不少将领都知道。
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
三才无量阵,四门兜底阵。
五虎群羊阵,六丁六加阵。
七星北斗阵,八门金锁阵。
九子连环阵,十面埋伏阵。
……
这些不是绝对的,但是这些阵法还算是有些的名头,或多或少,都出现在战场上,发挥出了强大的威力,才能让人记下来了。
文聘最精通的是三才无量阵。
面对这种情况,他变阵可以,但是只能变阵法之中的攻守位置,不能变另外的战阵,哪怕攻击速度放缓一些,他也不能太过于冒险。
“变阵了?”诸葛亮站在指挥台上,眸光猎猎,战场上兵马交错,他看的不是很仔细,但是也有了判断,这时候的厮杀是停不下来的,就看谁的军阵,先崩溃,谁就会是败家。
“我们要不要变?”
周仓没有出击,他不知道为什么,诸葛亮把他按在了身边,他既然把指挥权给了诸葛亮,这时候就不会拆台。
可他还是有些不爽,所以声音略显阴沉,因为如果他出击,能给战场很大的缓解,毕竟他能挡得住文聘,文聘凶猛,牧军儿郎好些军侯校尉加起来都未必挡得住他。
“不变!”
诸葛亮淡淡一笑,他高居一面指挥旗,以旗语的方式,号令全场:“景门开!”
八门金锁。
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
景门,乃是吉门。
“所有圆阵放开,方阵后退,向东移一百米,让路!”左侧两个军侯看到了指挥台的命令,立刻开始变阵。
“八门金锁吗?”
战场上的文聘,一直在沉着应对,双方的厮杀还是在初步试探性的,但是自己的兵马已经入阵了,只有破阵了,才能打赢这一战。
八门金锁,那可是比三才无量更加的复杂和考验指挥官的军阵,控制的条件太多,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很容易就会自乱阵脚。
“难道是周仓在指挥?”
文聘考虑一下,感觉有些不对,他和周仓交过手,拼过战阵,周仓没有这一份功力,他想了想,道:“不管是谁,今日谁也挡不住我,这一战,我要赢,这一部分牧军,一个都走不掉,传我军令,天地人再变,天地左右,人位居中,全数变锥形阵法,破门!”
“杀!”
“杀!”
荆州军破门,荆州主力兵马雄厚,两万余的兵力,三个方位,对于布出八个方位军阵的牧军,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八门金锁,三门齐开。
这算是被破开了一小半的军阵了。
只要破了生门。
那八门金锁,就算是毁了,牧军就将会的乱,一乱就是的荆州军进击的一个机会,甚至有可能一举斩灭了牧军主力,击溃整个牧军的防御。
“文仲业,一点都不简单啊!”
诸葛亮居中,眸光猎猎,看着这一幕,心中微微一沉,他终究是第一次指挥大军,心理素质不算是很强大,小小挫折,都会让他心沉如山。
不过现在来说,还在他的控制之中。
再等等!
必须要继续损耗荆州军的锋芒,才能一局定胜负。
“小诸葛,文聘太强大了,我军主将,无法挡得住他,我必须要亲自挡住他,不然再让他亲自冲锋陷阵,我军的军阵,挡不住了!”
周仓咬牙切齿,双眸血红,他只能站着,什么都做不了。
在冷兵器的战场上。
一个强大武将的作用力,已经是的不用多说了,即使军阵再强,如果没有强大武将的带领,也只是弹指之间可被攻破的。
“不!”
诸葛亮虽然有些面色难看,但是他还是沉得住气,这时候,切忌乱,决不能因为敌人而改变战阵布置,只要战阵一乱,军心必乱。
“等!”
诸葛亮吐出了一个字,此时此刻,他变得冷酷无比。
冷眼看着战场。
看着一个个将士的倒下。
他的心很凉。
虽从军也有一些时日,甚至在年幼逃难的时候,见过更加残酷,更加血腥的场景,但是一想到,这一战是自己指挥出来了,这些死去的将士,或多或少都是因为自己的军令,他就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现在的诸葛亮,终究只是一个少年,一个有些聪明的少年,战场给他的压力,沉重的让他有些承担不过来。
但是诸葛亮的确聪明。
他的聪明不仅仅是指挥,更是一种自知,他很清楚,他的未来,这一关必须过,哪怕是咬着牙关,不能心软,不能乱,不能有一丝丝的软弱。
战场,只有厮杀。
胜,是唯一的目标。
哪怕今日全战死在这里了,也要大胜仗,只有打了一场胜仗,才会不辜负战死的儿郎们。
“生门不在这里?”
牧军的军阵,让文聘感觉有一丝丝的诡谲,连续扑空两次,二百米的距离,看上去不多,但是足以把他大军的纵深给拉开了,这样很危险。
一字长蛇,被人腰斩了,也要死。
三才无量,要是三个交错点被人从中间给撕开,那么别说无量,只剩下单打独斗了,肯定是会崩溃的。
“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