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都城。
这一座屹立在西南大城池,发展如火如荼,几乎是一天一个样子,热闹繁荣的气息,有一种腾飞九天的气势,如今不仅仅是冠绝西南,超越成都南郑这些大城池,在天下,也略有地位。
牧景这个明侯,今日显得很悠闲,他正在带着一些人,巡视全城。
其实他也不是悠闲。
而是忙里偷闲而已。
明侯府的事情,处理都处理不完,上面中枢的改动,导致下面地方秩序的纷乱,很多应该各部处理的奏本,最后都被迫送来了昭明阁。
他是忙得吃不消了。
最后找了一个理由,出来溜达一下。
他的理由也很正。
如今渝都已经是明侯府的治城,明侯府如今虽说还挂着汉室的名字,但是早已经是自治了,财政,军事,税务,外交,所有权力都已经独立了。
这就是一个独立王国。
而明侯府,就是这个独立王国里面的朝廷。
虽然无名。
可实际上,牧景就是如今西南的王。
渝都,算是一座王城了。
整个王国的政治,经济,军事中心。
这座城的发展,不仅仅关乎明侯府的脸面,也对明侯府治理个地方的一个向心力特别重要,渝都发展的越来越好,各地方对明侯府的支持就越是的大。
所以他要视察渝都城的发展,也是说得过去了。
“这座桥,什么时候,能建成?”牧景站在码头边上,看着那一座,即将要横跨大江,把渝中半岛和渝都城区连接起来了大桥,微微的眯眼。
目前这个时代,不是石拱桥,就是的木板桥。
以混合土,加上钢筋结构,浇灌起来大桥,这将会是第一座,也是水泥第一次发挥在建桥之上。
这一座桥,已经修建一年多了。
现在,还没有彻底的完工。
一旦完工,将会彻底的把渝中半岛的影响力给发挥出来,这将会帮助渝都城的发展取得一个飞跃性的进步。
“回禀主公,目前我们已经基本上完成了着一座桥的主体修建,进入封桥状态,不过因为还需要一些检验,同时也为了采集一些经验性的数据,最少还需要三个月,才会开通!”
工曹的一个从事,徐颜,徐照明,乃是昔日蜀郡之中,造桥工匠第一人,家学渊博,造桥上,有很多的经验,也是工曹上,仅次于工曹主事的管理。
“两个月!”牧景说道:“工曹加紧一点,该做的一样都不能少,但是我只给你们两个月的时间!”
“诺!”
徐颜倒是应的很快。
他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本来只是希望能争取多一个月的时间,让工曹能彻底的完成最后的工程,现如今能给多两个月,算是的不错了。
“你小子,狡猾啊!”牧景一下子看出来了,他微微一笑,道:“行,都算计到我身上了,算你本事,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两个月,我替你撑着!”
“多谢主公!”
徐颜笑了,为了这一个月的时间,他和上面争吵的很久,上面的事情是越早通车越好,他坚持需要两个月,但是南书房已经驳回了,后来南书房改制,大部分事务上报昭明阁,昭明阁也乱,这就压下来了,他一直急的不可开交,如今牧景巡视全城,刚好给了他机会争取,这回就算是昭明阁追究下来,他也有话说了。
“如果建造一座横跨大江,直通南山的桥,有把握吗?”
牧景突然问。
内江和外大江的差距还是有了,宽度和深度都不一样,在上面建桥,难度不是增加一点点,而是增加很多很多,打通渝中半岛,和横跨大江打通南山,是不一样的。
“这个......”
徐颜想了想,说道:“暂时我们还达不到这样的工艺,就算勉强建立起来了,也不够安全,我认为,还是需要把技术在成熟一些,然后再去修建!”
“也对!”
牧景虽然很想把南山也一下子打通了,这样对于渝都的发展更好,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
傍晚,牧景在渝都府衙,召开了今日巡视全城之后的讲话。
他提议,把渝都分割三个县来管理,以江州城区,就是江州县为首,然后建立渝中县,还有就是江东那边,以南山地标为主了,南山县。
这样以来,能把渝都城管理的更加细致。
他这样的提议,在渝都府衙展开了激烈的讨论,然后迅速的递上了昭明阁去了。
..................
翌日。
当牧景出现在了昭明阁,看着进进出出的身影,有些忍不住叹息:“我这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啊!”
南书房改为政务堂。
大大小小的官署,都会遭到了冲击力,正值中枢管理大乱,下面地方的奏本,只能一股脑的传来了昭明阁,昭明阁的几个参政大臣,这回,忙成一条狗了。
“你也知道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啊!”
胡昭头也不抬,讽刺的声音充满幽怨。
这应该是在羡慕妒忌恨。
昨天让牧景溜达出去了,这坎,他有些过不去了,所以一见面就拿浓浓的讽刺味。
“就算自己给自己找事,也得做完!”
牧景走进来,坐在堂上首位,淡然如斯的说道:“总不能怕麻烦,不敢去做吧!”
“少废话!”
胡昭感觉自己在牧景面前,多年的修养都喂狗了,越发的烦躁:“荆州的事情正在进行,目前进度可以,但是想要在三个月之外完成新制度的实施,有些困难,不过有蔡公**士林,加上张火大力发展六扇门,除非荆州本土想要血流成河,新制度的落实,没有太大的问题,四州总督府,在这个月之内,就能彻底的运转起来了,至于丈量土地,清点人口,这......“
他有些沉默了。
“不该做的我们都做了,现在新法实施,我们就要做到底,不彻底,拿不等于虎头蛇尾,至于挑动了谁的利益,那就让谁当这个杀鸡儆猴的对象!”
牧景有些冰冷的说道。
他就是要变法。
火中取栗。
你想要烧我的手,还是我在火种把这颗栗子取出来,看命吧。
这一把,他赌到底里面去。
土地,人口,都是乡绅豪族的本钱。
明晃晃的在他们口袋里面掏钱,就算他们再有忍辱负重的心,恐怕也撑不住,他已经算计好荆襄四州,会有反扑的,至于这个反扑到什么地步,就看他们能做到什么的程度去了。
很多人说,那了他们的土地,等于那了他们的命。
但是土地拿掉了。
命还在。
他们还敢拼吗?
牧景就不相信,他就在赌,赌他们不敢,不敢阔出去,不敢把自己的命也放上赌桌上。
这一局,他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