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宴会,就是设宴邀请聚会的意思。
在这个年代,读书人有一种通病,青梅煮酒是家常便饭,但凡有点地位,又有点名声的,都喜欢设宴邀请好友来聚一聚,谈天下,论朝政。
毕竟汉末的读书人,地位很高,没有太多的言论禁止,当年的太学,强盛一时,别说品论那些朝臣,把十常侍批的永不超生,即使天子也敢谈一谈。
当然,祸从口出的道路,很多人都会明白了,要么怀有目的性,要么就是愣头青,不然谁也不会在公众场合把天子拉出来轮几下。
不过宴会,在这个时代,是很盛行的事情。
就是牧景比较的独特,一个他在士林里面的名声狼藉,没有多少大儒读书人愿意支持他,所以他缺乏向应力,另外一个就是他长年征战在外,倒是没有搞好内部关系的机会,所以明侯府即使长年大门四开,宴会这种事情,也很少会的有。
而这一次,牧景可是下的重本,宴请了益州大大小小,数十世家豪族的家主,前来赴宴。
一下子让明侯府变得热闹起来。
宴会讲究很多规矩,要是牧景,还未必能撑得住,不过每一个成功男人背后,都有一个不可忽视的贤内助的。
蔡琰这方面就十分拿手,她自然就是这一次宴会的总导演。
“位置摆设,一定要整齐!”
“先摆上水果!”
“酒一定是温的!”
“……”
”另外告诉所有人,今晚的宴会代表的是我明侯府的脸面,谁如果出了岔子,别怪我这当家主母手下不留情!”
牧景可以不在意这些细节,不在意这些所谓的小面子,但是蔡琰不能不在意,从小在蔡邕身边耳濡目染,这种事情,她自然是得心应手,最少不会丢了明侯府的脸面。
酉时六刻,天已经纷暗下来了,一个个家主也开始赶赴明侯府的盛宴,他们可不敢怠慢,一个个都提着礼物上门的。
在牧景没有入席之前,这宴会倒是热闹,各个家主都在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起来了,其实这也是他们的一种不安,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一些情况。
“刘兄,你说这明侯设宴,所谓何事?”
“谁知道啊?”
“你们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现在谁不知道明侯大人的意思啊!”
“就不知道明侯大人怎么做事情了!”
“你们说,明侯大人会不会的给我们摆上一道鸿门宴啊!”
“真怕今天踏入这门口,未必有机会走出去!”
“你们太忧心的,日后不知道,今夜绝无危险!”
“为何啊!”
“你们想想,明侯何许人也,即使他要杀我们,也会给我们一个罪名,不至于这样莫须有的罪名就拿下我们,不然他服众!”
“说得也对!”
“不过明侯这些年鲜少有设宴之事,今夜设宴,专门宴请我们,不可不防啊!”
“看一步,走一步吧!”
“天塌下来了,还有高个子来支持,我们倒是还不怕!”
“说的好听,就怕这天,一下子就塌完了,我们最后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我可是有小道的消息,荆州那边,阻挡变法改制的,已经被斩了一批,而且抄家的不少!”
“明科有律,不行连坐之法,难道明侯大人还打真的要破了规矩吗?“
“你们的小道消息,怎么传的?”
“……”
众人之心,忧愁之下,又有几分的跳跃,他们担心是担心,可这些年都这样过来了,倒不会认为明侯府做出更加残暴的事情。
倒是几个益州世家的代表性人物,一直没有出声,他们入席至今,沉默不言,一句话都不说,仿佛都在闭目养神。
只是偶尔的时候,睁开眼睛,打量一下周围的人。
黄权赵韪,对视了一眼,心中已有了腹案,倒算得上是这么多家主之中,最稳得住的两个人。
张松居于次位,时而看看黄权赵韪,一张看起来有些的显得丑陋的脸倒是多了几分情绪:这两倒是撇开所有人商量过了。
旁边还有一些人,都是的世家的领头羊,工曹从事,徐林,徐东威,法曹主簿,犍为郡的世家传承,陈悦,陈于聪,巴郡的数百年大世家……
因为当初牧景入益州,是比较仓促的,为了撑住益州大局,他用力不少的益州旧人,后来他越发强势,也不认为这些人会影响益州运转,就留下来了,这也算是一批人才,能让益州政权运转的通顺,是有功劳的。
同样,权力也让这些人变得强大起来了,平日分散,倒是看不出太多的端倪,但是如今集中起来了,倒是把世家门阀的影响力一下子张扬了出来了。
…………………………
这场盛宴,在戌时一刻开始。
牧景一席正装,湛蓝色的长袍,玉簪盘发,腰配白玉龙佩,一条蛟龙腰带,丝毫不避讳汉室忌讳,直接走进走进宴会大堂之中。
“拜见明侯!”
众人一看,纷纷站起来了,鞠躬行礼。
今时今日的牧景,哪怕依旧有几分稚气,但是绝对是威势大成,长年征战沙场,杀伐之中走出来了,一身凶煞之气根本藏不住,威重斐然。
“今日乃是私宴,诸位莫要客气!”
牧景笑了笑,然后走上正位,大马金刀的坐下来,案前已经备好了一盏酒,他没有读书人的太多的迂腐和规矩,直接很多,端起酒盏,举杯邀众:“景至益州多年,从一开始的举步艰难,到如今的政令恒通,在座的诸位,包括诸位身后的家族,都是付出了很多的功臣,只是景往日过于匆忙,一直不能邀诸位前来,今日大好机会,以一杯薄酒,感谢诸位对明侯府的付出,汝等之功,景铭记在心,绝不敢忘!”
牧景说完,一盏酒下肚,这可是益州最近才出产的烈酒,度数不少,即使是他没有一点前兆性,直接一辈子下肚,都显得有些脸微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