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我和兄弟们逃了出来,却被清兵四处搜捕,东躲西藏,全走散了。我和这两名兄弟一起,逃到郴州城外的李家冲,有个兄弟叫小李子的,他老家就是李家冲的。我们在那里刚养好了伤,城里的清兵就来李家冲搜查,眼看就要被抓住,哎噢,费行,你猜怎么着?”
………黄费行已经无语了。分别一年,这自小沉默寡言的小,不知何时变成话唠了!
“小李子的老爹,老李子,嘿,将我们带到他家屋后的一个地窖,让我们从地窖往里逃。嘿,你猜怎么着,原来这地窖,竟然直通李家冲山里的一个溶洞,而这溶洞最深处,又跟旁边豹冲里的一处矿洞相通,我跟小李子三个人在洞里走了好久,才出了矿洞,却现已经来到宋家洞这里了。费行,你想不到吧,我们三个居然在洞里走了七里路远。”
“什么?有矿洞可以从李家冲通到宋家洞?太好了,观龙,你小子说了那么多废话,这句话最有用了!走,跟我走,我带你去见我们师帅善人!”黄费行大喜,拉着李观龙就往旁边的矿洞走。他知道,只要将这个惊人的消息告诉师帅大人,不但李观龙的功劳跑不了,连自己都能立下大功!
作为当地人,他再清楚郴州附近的地形不过了。
桂阳郴州两城只有五六十里地,中间隔着连绵不绝的矿山,难以通行。两城间相通的唯一官道,从鼎冠坳口经过。由于鼎冠坳面向桂阳这边,陡峭险峻,本就易守难攻。郴州的清军,在闻知太平军从宁远攻向桂阳后,便在鼎冠坳口设下土墙关卡,布置了严密的防御工事,更派了七八百名兵勇在坳口架设火炮和抬枪等大型火器,进行防守。
太平军想要占领郴州,要么攻下鼎冠坳,要么绕道鼎冠坳。而强攻鼎冠坳,已经证明不可行。这样的形势下,绕道鼎冠坳成为夺取郴州的关键。现在,李观龙告诉他有密道可以绕过鼎冠坳,直接到郴州城下不远,也难怪他有种喜从天降的感觉。
李观龙等三人,便被黄费行再次带着在矿洞里转悠,也不知道走了几处岔道,正当李观龙有点着急时,忽然现进入一处矿洞后,便豁然开朗,别有洞天。来到一间大厅似得地方,却是将十余个洞连接在一起。大厅内灯火通明,有上千人席地而坐,闭目养神。中间摆放了几张凳子,一名身着黄袍的魁梧中年大汉,端坐其中。
“禀报师帅善人,前旅一卒卒长黄费行有重大军情容禀!”面对黄袍的魁梧大汉,黄费行一脸崇拜,恭敬地请示道。
“哦,是黄兄弟啊!快说,有何重大军情!”魁梧大汉却是前师营的师帅陈天仕。陈天仕乃是在太平圣军进军道州前加入,论资格,还没黄费行资格深,但他一身武艺,勇猛善战,是一名战场上冲锋陷阵的勇将,深得罗大纲的喜爱。是故,黄费行等做属下的对他亦是相当钦佩。
“师帅善人,这是我一名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李观龙,他是会党领刘代伟的得力干将,前阵子在躲避清妖追兵时偶然现一条密道,可以绕过鼎冠坳的清妖防线,从宋家洞通到李家冲!”黄费行热切地说。
“什么?密道!书理,书理,快拿地图来!”陈天仕自从在道州上过几天夜校,被圣王教育后,每次作战都养成看地图的好习惯,尽管他还不大认识地图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