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抓过来了,高进冷着脸看着秦桧,直到看得对方发毛,才挥手吩咐了一句:“人交给你了,我要让这个家伙知道下太尉府的规矩。”
陆谦拎着秦桧出门而去,高进自是不担心陆谦会心慈手软,事实上自从秦桧进府伊始,陆谦就看这个家伙很是不顺眼,以前只是和富安两个人较劲,等到秦桧到来,三个家伙颇有一副三国鼎立的局势,互相看谁都不顺眼,只是没有一个油头打破这种平衡罢了。
能够在自己面前有邀功请赏的机会,这三个人哪个都不会放过的。
陆谦的确出手很重,至少接下来的几天,秦桧再没出现在自己眼前,反倒是有下人回话,岳飞这个小正太领了一些金疮药。
原因么自然不难猜想,一定是去给秦桧敷药所用,毕竟两个人是一起到了这太尉府中。
岳飞给受伤的秦桧涂抹金疮药?
那画面……
高进摇摇头,不敢去想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自己现在有许多事情要做,也确实没有时间去想。
正待这时有下人来报,太尉有请。
自己那便宜老爹这个时候找自己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虽说自己有了大的方向,但是这第一步该怎么迈出去,他着实还没有想好,现如今既然已经躲不过去,只好去见上一见,见招拆招吧。
不去说高进,只说秦桧那厮被陆谦陆虞侯责打一番,可是苦了自己这具皮囊,原本习得两句俚语,想去讨好那高衙内,谁曾想莫名其妙的遭了一番毒打,究竟是哪里不对头,他到如今也没有想明白。
日前见那高衙内在府中没事哼唱两句,‘我们不一样,我们不一样’的乡间俚语,以为对方喜欢,也只当这高门大户的见惯了清新雅唱,爱好这乡间俚语,是以暗自铭记于心,花费了两日光景也就学会了,想要前去卖弄一番,只是一直没曾得到机会,那日见小衙内坐在窗前写写画画,好不容易得到机会,对方哼唱起来,立刻逮住机会接上了,谁曾想对方不知为何恼羞成怒,竟让陆虞侯那厮将自己毒打一顿,自己好歹一介读书之人,举人之身,却被一个小小的虞侯责打,这若传将出去,那简直是,简直是……有辱斯文!
“啪!”
将金疮药涂抹完毕,为秦桧将衣服穿戴好,小正太岳飞打了个响指,这是他跟高衙内学来的,觉得很是酷炫,抬了抬下巴,傲然道:“秦大哥好了,据小弟看来,你这伤势不出三五日,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这多亏小兄弟,如今这府中也就是你能拿我秦桧当个人物。”
虽说不太看得上岳飞这个破落户出身的小子,但是对方好歹也是跟自己一般被高衙内一道接入府中的,所以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况且这太尉府中各方势力交错,自己也要拉拢一批人来抗衡其他势力,岳飞这小子年纪不大,为人不显,正是一个打探消息的好帮手,可以收为己用。
“不用客气,俺娘说了,出门在外要处处与人为善,这种小事不足挂齿,倒是你好好的一个举人老爷不去研读圣人经典,却学那乡间俚语讨好状元公,实在是落了下乘!”
岳飞年纪尚小,虽说母亲对自己的教育不曾松懈,文韬武略都有教习,年纪终究是个硬伤,说话远不如成年人那般圆滑世故,这番话说的不失水准,却也是对牛弹琴,他有哪里知晓秦桧的打算。
秦桧听完岳飞这番话,心中恼怒,却不便发作,只当对方年幼,不与对方一般见识,“小兄弟的话愚兄记下了,只是如今这太尉府中各方势力交杂,若是为兄不想办法搏上一搏,只怕日后我等定会沦为他人的棋子,若再有小人搬弄是非,惹得衙内相公不快,只怕我们就只能被边缘化了。”
岳飞撇撇嘴,兀自反驳道:“且只管做好自己,苍天在上,定不会让你我二人无用武之地,时日不早,我今日的功课还不曾做,武艺也不曾练习,若被俺娘知晓,少不得一番责骂,我先去了。”
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如此教导,秦桧心中顿生不快,却不曾表现出来,唤住要离开的岳飞道:“小兄弟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