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昀亮的眼神没有一点点焦距，像是在这喧嚣的城市中渐渐被麻木，被渲染，变得浮夸，变得虚幻，如同一场梦境！

他忽然感到迷惘和忧伤，“你去见过她了的，对不对？”

他猝然转头望向北凌风，那么笃定，却又紧紧皱着眉头，像是很急切！

可是他看到的却是一道冷硬的侧脸，像月影下的那一道坚冰，反射出惨白色的光芒！

北凌风居然不回答，还那么淡定，那么镇定，那张犹如面瘫的脸上几乎找不到一丝破绽，没有一点起伏，华昀亮觉得不可思议！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那么……这究竟是代表他去看过了，还是代表他根本就没有去看？

——不是，哥们，就算你工作忙，脱不开身，或者你要哄你女票，再或者还有别的原因，你没有去瞧那二货一眼，没有关系啊，偶尔放哥鸽子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问题是，你一句话都不说，几个意思啊？！拜托，你又不是呆头鹅，你是S城的大佬，ok？

华昀亮忽然觉得面前一切很滑稽，就好像现在坐在自己旁边的这个人是一个假的北凌风，因为，这根本不是北凌风的风格！

——所以，哥不在S城的这段时间，到底生了什么？

——So ，到底，你是神经病，还是哥是神经病啊？如果一直是这样的话，咱们还不如一块回火星啊！

有的时候，人的预感总是太强烈，也太准确！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但是，时间越是久矣，就越是教会我们要淡定！

华昀亮不在浮躁，他转头望向海面，虚浮的说道：“这世上，所有人都带着一副虚假而伪善的面具在行走，你盯着我，我盯着你，都是算计，都是伤害，我们都自以为自己的内心足够强大了，都以为自己无坚不摧了，都以为自己是铜墙铁壁加铁石心肠了，但其实，人越缺什么，就越显摆什么，其实都很脆弱的，谁没有软肋？”

他无奈的笑容中，有一些苦，也有一些涩，

“这S城，太喧嚣了，太臃肿了，也太虚伪了，而我……只剩下你了！刚才你说，我们都是一样的！那么……这S城里这么多的诱惑，人心中欲望的沟壑就像无底洞永远都填不满，你会不会也有和我一样的担心？你说，我们会不会走着走着，就走散了？”

他说的很平静，但是，每一个字，都是对彼此心灵深处最致命的拷问！

华昀亮转头望向北凌风，正好对上北凌风转过来的眼神！

这一次，彼此手中都没有烟，夜空依旧没有月光，只有淡淡的星辉，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刺探彼此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