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鹤却看着韩小蕾,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师兄好,我是韩小蕾,您与张武出死入生,他给我讲过,您是大英雄!”韩小蕾好歹是大学生,口齿伶俐,一顿马屁拍上去。
把李鹤捧得脸红,只得矜持的挠挠头,装腼腆。
当李鹤讲完来夏州的所为之后,张武自是感激淋涕,却没有开口感谢,师兄弟间不用那么见外,但谈到夏东升把他们请来的目的时,张武立有真知灼见。
他俩现在是人质,生死都在南凡生身上,如果把夏东升干趴自然能安然无恙,如果打不过夏东升,那他俩就要刀下亡魂,拿人头祭奠被弄死的夏州人,给江湖一个交代。
说到底,拳头大才是真理!
南凡生来的不慢,或许和夏东升通电话的时候就已经要上飞机,单枪匹马入虎穴,不带一兵一卒,可见南大师之自信。
夏州的飞机场出口处,豪车堵路,为首的一辆老牛掰了,造型拉风,纯金打造,简直是行走的金库。
这是当年夏家做皇帝时从科技院偷出来的玩意,黄金是软的,用来造车能不能固住都两说,更别说正常行驶,但这辆车却不存在这些问题。
当年有帝都的大家族私下找夏家买这辆车,开口就是一州的价格!
直接把我家的封地,一个州送给你,换这辆车!
夏家却不换,这东西代表着荣耀,有它在说明夏氏出过皇帝,这车就是凭据,如果卖掉,夏家就真的落寞了。
南凡生自然也是觊觎这车的,当年没资格坐,今天怎么也要试试才行,不是为了享受奢华,只为感受皇家荣耀到底是什么滋味。
结果坐是坐上去了,入眼都是明晃晃的金子,除了金气十足哪有什么荣耀,还不如房车来的舒服,这玩意也就那么回事,没坐的时候想坐,坐了也觉一般。
而随着车队驶回太守府旁的武馆,与南凡生的距离渐渐接近,闭关的夏东升愈发深邃,给人一股神秘幽静的气息,高人之间可以彼此感应,有不见不闻之知觉。
南凡生靠近,让夏东升心生危机感,呼吸变淡,血液几乎要停止流行,有气住脉停之相,思想沉沦,浑浑噩噩,全身机能收缩归于一点,当二人真正面对时,就是分生死的时候!
南凡生岂能没有感应,却不甚在意,各人有个人的修法,一种武功能练出一千种人,夏东升的功夫神异,我的也不差。
张武和李鹤在武馆门前恭迎南凡生,师徒三人见面自是融融和和,南凡生没有怪张武惹事,有坎坷才能成长,一帆风顺只能造出废物。
跟着管家往里走,来到客堂之中,夏东升却没出来见客,让管家都觉意外。
他跟了夏东升几十年,晓得这位夏盟主规矩比天大,只要在人前,一辈子都没开过风纪扣,遵守江湖规矩到让你没话讲,礼数更是半点不落,当年皇族的那套东西一直守着没丢,祖祖辈辈都如此,没想到今天却失礼了。
“我去叫老爷”管家道了一声抱歉,要去密室叫夏东升。
“不必,你家老爷出不来了,等我走后自会出关!”南凡生摸着胡须,给人一种假象,整个身子都变了,外貌变了,体形变了,气息也变了,人仿佛消失一般。
而在张武等人眼中,南凡生自摸胡须的刹那,心跳、精神、呼吸、仿佛都没有了,身心与天地融为一体,与大地运动的频率吻合,与星球转动的方向一致,与空气流动的风向相同。
仿佛日月星辰与他不分彼此,身体就是土地里发育出来的,像植物一般扎根于这片大地上,明明人就在眼前,却给张武一种感觉,这里没有人,眼前都是空气,人味都消失了,南凡生不见了。
诡异的境界!
密室中的夏东升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积蓄了许久的精气神,只为一击打败南凡生,却没想到南凡生硬生生在他的感应中消失,仿佛没有这个人,让他所有的努力做了无用功,那股放空的感觉让人吐血!
但夏东升不放弃,反而更加努力去感应,上山容易下山难,必须把积蓄来的精气神发出去,不然身体会受损,不打不舒服。
管家没有去密室,因为南凡生上门,夏东升却久久不出来,已经能说明一切,只得好酒好菜招待着人家,把师徒三人,还有俩姑娘供奉爽快了,再用最大的阵仗把人家送到机场,这事才算完。
而在三天之后,神衰思退的夏东升终于出关,萎靡不振,脸色发黑,头上竟有了白发,三日白头。
听完管家的报告,他沉默了,没有动手,却胜负已分。
当年的傻二愣如今已成参天大树,连曾经的皇族都能碾过,厚积薄发,大智如愚,可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