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玉。
“我说父亲好事想不到我们姐妹,见了有了这样的东西,就想到我们了!”如玉在门口听了很久了,本还能镇定,待听见魏国公竟然算计起如薇的婚事,勃然大怒。
这个父亲……从来没有善待过她们,可是卖了她们的时候,倒是顺溜得很!
“你怎敢在此?!”见门口竟然是如玉,魏国公几乎是大怒。他本是因与韦妃一同在韦家秘议因此格外不必担心什么,没有想到如玉竟然敢寻到韦家来。他见如玉看着自己冷笑,早就已经生出怒火,想到这些年这个女儿对自己的种种不孝,他指着她骂道,“有没有教养?!竟敢破门而入,你这种东西,就该……”
他才说到这里,却见如玉一招手,又一个浑身抖,眼神直的美貌贵妇走进来。
那贵妇的目光落在魏国公与韦妃交握的双手上,恨得眼睛恨不能流血,满头珠翠哗啦啦地响。
“好你个下作的娼/妇!外头没男人了,你勾搭到我家里来!”张氏方才就想冲进来给韦妃这个不要脸的一巴掌,此时叫人放开就冲进来,见了韦妃,见她花容失色地起身往魏国公的身后躲,后者还护着她,她一颗心就跟浸了毒火一样,咬着牙就上前一把推开了病弱无力的魏国公,把韦氏抓住来一口就唾在她的脸上骂道,“不知廉耻的东西,你也不照照镜子,狐媚给谁看!”
韦妃与韦氏女生得有些像,张氏想到魏国公为了韦氏女还要休了自己,叫自己那几日哭得眼睛红肿,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贱/妇!”她一耳刮子就抽在了韦妃的脸上骂道,“方才你们在屋里做什么?!啊?!手拉手儿?你们还做了什么?!”
都敢拉手了,那她不知道的时候,这两个做了什么?
张氏素来凶横,把个捂着脸尖叫的韦妃给反手摁在了桌上,看她一张雪白的脸扭曲地贴在桌子上,操起桌上的茶壶就砸在了韦妃的头上!
一声瓷器碎裂的响声,韦妃惨叫一声,头上血水哗啦啦地流下来,合着茶水茶沫子,狼狈不堪。
“今日不叫你知道厉害,你还以为我是叫人随意抢男人的!”张氏对自家姬妾非打即骂惯了,凶横无比,哪里会看得上一个大皇子的侧妃,况大皇子与她有亲来的,正经得叫她管大皇子叫声表哥。
就算与大皇子感情不好,不过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大皇子后院儿一枝红杏出墙来呀,她拔出头上一只尖锐的簪子来就要往这个狐狸精的脸上戳!
韦氏哪里见过这样儿凶横的女人,顿时吓得尖叫。
魏国公的那个妻脆弱无力,当年就算知道她的存在却只能自己抑郁哭泣,好欺负极了,因此韦妃也从未将魏国公续娶的放在心上。
谁知道这第二个,不是小白菜,是个母老虎呀!
“你疯了!”魏国公叫张氏一扒拉竟然都无力反抗,从一旁起身一回头就见心上人头上挨了一记狠的,张氏这泼妇竟然还要划花韦妃的脸,他惊怒交加立时便上前去抓张氏的手厉声道,“你竟敢如此放肆!滚!不许……混账!”
他正要说句狠话叫这个平日里很听自己话的女人闭嘴滚蛋,却见张氏已经疯魔了一样用力甩开自己的手。空中一道冰锐的金光,魏国公就觉得自己的面上一痛。
一只金簪刺在他的脸上,划出一道狰狞的伤痕。
魏国公面上一片温热,下意识松开了呆住了的张氏的手去摸自己的脸,摸下一手的血。
哗啦啦地,飞快地滴落在地上。
“你!”见张氏也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似乎也没有想到的样子,魏国公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哎呀这是怎么了?”如意缩着头躲在门板后头唯恐误伤了自己柔弱的小身板儿,看了这么久热闹,见果然她大伯娘红了眼误伤了大伯父,急忙滚出来拉着微微冷笑的如玉往后退,一边叫人把韦妃给丢在一旁,一边便对呼哧呼哧红着眼睛喘气儿的张氏说道,“别人家的妾,大伯娘何必管呢?虽然我姓魏,可还是得说,都是大伯父的不是。”
她对韦妃很痛恨,不过却觉得比起韦妃,更该被往死里打的是魏国公这个男人。
若不是韦妃方才竟然敢算计如薇的婚事,她只会把韦妃给还给茫然不知的大皇子,顺便叫人讲一讲方才的经过的。
据说还手拉手了?
怎么管自己爱妾的?
不过唯一叫如意松了一口气的,却是韦妃与魏国公图谋的这婚事,彻底说明……昊日公子还真是大皇子的儿子来的。
不是世子妃爱脑补,实在是大伯父与韦妃这情投意合念念不忘的,叫人心里打鼓啊。
“大伯娘?”见张氏用仇恨的眼神看着魏国公,就跟真爱被翻转……其实也确实现自己上了当,如意便试探地叫了一声。
赶紧回神儿嘿!再给她大伯父一簪子,见见血才是硬道理呀!
“你骗我,你对我的心都是假的?”张氏一双眼睛全是血丝,见魏国公捂着脸恼怒地看着自己,哪里有半点儿情意,想到自己这么多年,就算他广纳姬妾,可是她却一直都觉得自己才是他心里的人,如今才知道自己是个傻子叫人骗了这么多年,都说爱有多深恨有多深,她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就高高举起了自己手上尖锐的金簪,嘶叫了一声道,“我,我恨你!”
如意就见血花四溅,那金簪尽数没入了不敢置信的魏国公的小腹!
张氏见自己几乎把魏国公捅了一个对儿穿,猛地撒开了手,抓着头哭嚎起来。
看起来心灵受到了很大的创伤。
“万万不要欺骗女人的感情呀。”不然她大伯父就是前车之鉴了,如意看着魏国公倒在地上捂住小腹抽搐,默默地擦了一把冷汗喃喃地说道。
“呵……”她的身边,魏八姑娘默默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