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萧玉珠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另又道,“我怕哥哥是个粗人,到时若是嫂子嫁进来,现……”
“不会的,”狄禹祥打断了她的话,摇头说,“而且,大兄哪是粗人?你心里知道,他比谁都聪明,且他有时在你面前故意耍浑,不过是为逗你一笑罢了。”
萧玉珠听得良久未出声,许久之后她抬起头来,在黑暗中抓过他的手放到嘴边轻咬了一下,恨恨地道,“你也一样,爱耍浑,别以为我不知道。”
狄禹祥闻言大笑,吓得萧玉珠连忙去握他的嘴,握上后才醒悟过来二郎他们今晚呆在隔屋让哑婆守着,这才放松了绷紧了的肩膀。
“好了,睡罢。”她先前就困得很了,狄禹祥不想再逗她,拍了拍她的背,笑着哄道。
因萧家准备去暮山提亲的礼物相当庞大,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好的,这提亲的日子就定在了出了正月的一个好日子——正月十八。
不过就算是这样,萧玉珠也还是担心那些饰布料能不能准时回来。
就在她担心完兄长要娶什么样的媳妇之后又担心上了能不能按时提亲之时,十一月初五,萧玉兔要嫁进如家了。
不论萧表与萧知远已是分开两路,还是萧玉珠与萧钟氏了也好,萧玉兔也好,都谈不上有什么交情,所以她按照常礼,送了匹布料和两样不重不轻的饰过去当是添妆,人就没过去了。
这边萧知远还没提亲,就因赐婚在朝上朝下风风火火,萧玉兔的出嫁就显得冷清得很了,事后萧玉珠听来串门的萧玉宜等姐妹说,这段时日因京中治宁禁止喧闹,所以如家的鞭炮声都放得不够响亮。
这多少又灭了族长这一家的威风。
其实这于萧家也是不好看,萧玉宜,萧玉锦和萧玉俏难免也担心上了自己出嫁时的情况,怕到时自己也落了这个境地。
萧玉宜性子稳,还好一些,萧玉俏则是已要在两个姐姐之后出嫁,本就被剥了些风头,现下见如家这样对萧家的姑娘,她怕她到时嫁到夫家,比这还不如。
女子出嫁的光景,一半是娘家做给夫家人看的脸面,一半是夫家做给娘家人看的,如若失了一半,对于她们这些人家嫁出去的姑娘来说,那脸上的光都要少一些,在夫家就更难做人了。
“玉珠姐姐,你说到时,京里人会不会觉得我们萧家的姑娘……”萧玉俏不好意思把话说完整,吞吞吐吐地朝萧玉珠道。
“应是不会,”萧玉珠微笑着轻摇了下头,“我看你们的夫家,先不说玉宜的,只说你和玉锦的,一个是正奉大夫家的独子,一个是中大夫家的嫡子,都是门风正的好人家,好好的儿媳妇抬起回去,想来看重你们都来不及。”
萧玉宜这时也是笑着朝萧玉俏道,“要是嫌鞭炮不够响,到时姐姐打人去多放十,十若是嫌少,再放十,你看可行?”
“姐姐,我是说认真的。”见她说笑,萧玉俏忍不住气恼地小跺了下脚。
萧玉宜拿帕掩嘴轻笑了一声,随后朝萧玉珠微笑问,“玉珠姐姐,堂兄提亲的日子订下了?”
“定下了。”
“我听说到时您也要去?”萧玉宜好奇地看着萧玉珠,她下两个妹妹眼睛也微微一眨,向萧玉珠看去。
“不去了,家中孩儿太小,我怕离开得时间长了,他们会想娘。”萧玉珠淡淡一笑,道,“所以我让兄长去跟皇上皇后娘娘请了罪,说家里这次就不去女眷了,到时等暮家亲家一进京,我就上门赔礼去。”
她能猜出萧玉宜问话下的意思,她们估计都猜得出她是放不下儿郎们,去花上来回一月的时间去暮家提亲,但就是她不去,萧家也不会有别的女眷能去。
青婶娘她虽也敬重,但那不是他们亲娘,说分明些,在她眼中这位恩怨分明的青婶娘与他们家不是一路人,相比郭夫人,她与郭夫人那才叫真正的亲近,而郭夫人她兄长都未必会请她去,就更不会让青婶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