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智陷入漆黑,耳朵里砰砰的回响着他自己的心跳声,他感觉到热血正在凝固,手脚僵硬,呼吸渐缓。
哧呼……哧呼……他如同濒死的、被拖上岸的大鱼,除了喘气,连动也动不了。
门外面,林文佩的咒骂声已经引起了酒店方的注意。她被彻底激怒了,她亲眼看到莫远炜进了房间,而他就是不肯来开门!
一定是那个狐狸精!
一定是她在里面!
这时电梯打开了,封凝彩抚着头慢步过来,听到前面的喧嚣声,不由得紧拧起了眉头。
“嫂子怎么在这里?”
“我还问你呢?你把老莫弄到这里来干什么?”林文佩冲过去,脸庞扭曲地抓住了封凝彩的手腕,咬牙切齿地质问:“你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你想演给谁看?快把门打开!不许你勾引我家老莫。”
“嫂子你在说什么呢?我刚刚和封衡一起把画送上车了,他去送画,我上来休息一下。”封凝彩拂开她的手,面无表情地说道:“没有想勾引你的老公,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脾气?这么闹,不怕表哥生气吗?不嫌丢脸吗?”
林文佩热爱莫远炜,惧怕莫远炜。从年轻到现在,她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莫远炜身上了,围着他转,他说一不二。
她瑟缩了一下,火焰渐低,嘟囔道:“他真的进去了,都十多分钟了还没有出来。”
“表哥不是这么没头脑的人,这样的场合,你这样闹腾,他早就放你进去了。真抓到他和谁在里面,你又能怎么样呢?服务员,快打开门。”林文佩脸色一寒,大步走向那房门口。
“可是……客人没允许,我们不敢啊。”三名服务员互相看看,连连摇头。
“我表哥有心脏病的,血压高,若真出事,你们负得起责吗?开门?”封凝彩手推在门上,眼神锐利地看向服务员。
“女士,我们真的不能开门啊,只能请示经理。您知道的,这种事……”有名服务员赶紧给楼层经理打电话。
其余房间的人已经跑出来了,正站在一边看热闹。
原配在酒店堵老公,这戏码多好看啊。等一下会不会有撕头,撕衣服的场面?好事者已经拿着手机开始拍了,面色红润振奋就像打了鸡血,比当事人还要激动。
“逮出来,打断小三儿的腿。”
“有你们的事吗?都滚开。”林文佩转过头,冲着那些人咆哮。
经理跑过来了,试了半天,也没打开门。
“出事了,拿斧头来砸门。”封凝彩立刻说道。
“啊?这……”经理犹豫了,他也不敢毁门哪,这得再请示上面的人。
“我让越琛给他们老板打电话,越琛可以的。”林文佩反应过来,赶紧给莫越琛打电话。
“行了,我马上让卫东过来。”莫越琛冷静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
林文佩立刻安心了一些,捂着心口,在门口绕来绕去。
看热闹的人还不退,在一边等进展。
叮咚一声响,卫东拎着斧头过来了,当着经理的面几斧头劈开了门。
几人匆匆进去,只见他扑在床边上,一身呈现出了紫红色。
看热闹的人也冲进来了,不嫌事大地朝里面猛拍。
卫东先认出了童心晚,一声低呼,赶紧去被子盖住她。她趴在那里,呼吸轻浅,没有一点反应。
林文佩是疯婆娘,她才不会去想有什么蹊跷,扑过去就开始撕打童心晚。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打到童心晚的后脑和背上,用力抓她的头,想把她拖下床来。
“你这个小婊子,不要脸的贱货!就你下贱!”她尖叫着,不顾一切地往童心晚的身上撕咬。
“林文佩,你放手!”卫东用力甩开她,再度用被子包住了童心晚。
“卫东,你疯了吗?你还不赶紧告诉莫越琛,你看看这小婊子干了什么好事!”
“表嫂,你清醒一点,你没现他们两个是中招了吗?表哥已经不行了。”封凝彩捧着莫远炜的脸看了一眼,立刻跳了起来,挥手就是一巴掌打向了林文佩。
林文佩反应过来,飞快地蹲下去,凑到莫远炜的脸前看了一眼,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童心晚这小贱人,把我们远炜害成这样了。”
“快叫救护车,送他们两个去医院。”卫东吩咐了一声经理,瞪向那些还在举着手机猛拍的看客们,“都滚。”
不甘心的吃瓜群众恋恋不舍地出去了,围在外面继续议论。
卫东打通了莫越琛的电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挂了。他扭头看向床上,童心晚还睡着,不醒人事。她的脸色开始变得潮红,身子在被子里像毛毛虫一样拱动。
空气里的香还在弥漫!
二十分钟后,救护车接走了莫远炜和童心晚。莫越琛在半路上拦住了救护车,和车一起到了医院里。
莫远炜进了急救室。
童心晚进了莫越琛办公室里面的大房间,她处于半醒半梦之间,一直在像毛毛虫一样地拱。
“莫叔叔,我难受……”她从卷着她的被子里拱了出来。
背上全是林文佩留给她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