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童耀光转身过来,看清屏幕上的名字,立刻笑开了花。
“心晚哪,我正在公司整理文件,想重新开业啊。”
“叔,你是不是给我寄了一个爸爸的日记本,里面记的全是帐目。”
“日记本?什么样的?”童耀光拧了拧眉。
“他平常用的那种。”
“里面写的什么?”
“就是一些账目。”
童耀光眯了眯眼睛,摇头,“没有啊。”
手机里面安静了会儿,童心晚的声音又传了过来,“火灾的那件事,你和爸爸到底做了什么。”
“什么做了什么?莫越琛和你说什么了?”他拧拧眉,点着了一根廉价烟。
“什么都没说,所以我问你。苗岭是什么人?”
“那是个混蛋,地痞。”童耀光脸色变了变,不悦地说道:“你别管这些事,听叔叔的,把莫越琛哄高兴点,找他多要点钱才是正理。我可是很配合你的,第一次别要多了,三百万他应该会给。以后你就慢慢哄着他,多使点手段。如果不会,我找人教教你。你要是能把公司重新办起来,你爸死也瞑目了。而且这样你在莫家也有地位有面子。你爸爸如果在世,也会这样教你做的。”
“童耀光,我现在都后悔给律师钱了,就应该把你关在里面,关一辈子。这样我不管哄到他多少钱,在童家起了什么作用,都跟你没关系。”
啪……
电话挂断了。
童耀光目瞪口呆地看着手机,好半天才骂了一句,“养了个白眼狼啊,女孩子果然都是赔钱货。”
他捋了把际线严重后退的头,抓起一份文件看了看,用力丢开。哗啦啦的,纸页一阵乱飞。
——
此时的童心晚,心里全是尖刺。
以前家里有钱,爸爸和叔叔也从来不在她面前说这些事。现在她才现原来人的另一张面孔真的很可怕、很可悲。难道在金钱和欲望面前,所有的人都藏着魔鬼的面孔吗?
“我让青青先走了,答应请她吃十次冰激淋火锅。”舒琰过来了,接过服务生递来的菜单,微笑着说道:“你想吃什么?”
这真是一个直接的人!
童心晚拧拧眉,轻声说:“一杯咖啡就行。”
舒琰点了两杯美式咖啡,拿出了手机,给她看一张照片。
“你看看,认不认识这个人。”他指着照片说道。
童心晚看着照片上的人,猛地睁大了眼睛。
若不是衣服款式陈旧,照片泛黄,她一定以为照片上的人就是自己。
这不是……妈妈?
她飞快地抬头看向舒琰,急切地问道:“我妈?”
“对。”舒琰点头,小声说:“是她,她现在还活着,在精神病院关了十六年了。”
舒琰又打开另一张现在的照片给童心晚看。
穿着蓝色的病号服,头枯黄凌乱,脸尖尖的,黑瘦无光,苍老得像六十岁的老妇。只能依稀能从脸颊的轮廓上认出当年的影子。
“她早就去世了。你是不是搞错了?”童心晚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小声问道。
“她没有死,你还有一个姐姐。”舒琰说道。
“怎么可能有一个姐姐?”童心晚更头晕了。
“你妈妈在和你爸是二婚,她就是那里的人,你爸有一次在那里见到了她,用尽了办法让二人离婚,和你妈结婚了。但是你爸的脾气实在不好,喜欢打人。她也思念大女儿,总是跑回去见大女儿。你爸有一次下手太重,把她差点打死,醒来之后就跑了,找了一段时间没找到,最后现她又和前夫在一起了,死也不肯再跟他回来。你爸一生气,把她前夫和女儿一顿毒打,直接把她前夫打残了。至于你妈,就对外说她在外面出车祸死了……你爸要面子,所以弄了个灵牌往墓园一放,骗了你们。”
童心晚脑袋里嗡嗡地响。
舒琰说的是她的父亲吗?那个和蔼的、疼爱她的父亲吗?怎么听上去这么陌生呢?
“你是不是弄错了?”她不敢相信,一连问了五遍。
“心晚,我没有弄错。苗岭知道这件事,莫越琛……他也知道。”舒琰拧拧眉,小声说道:“他的初恋,是你的姐姐啊。放火的人也是你姐姐啊,她在报复你爸爸。”
童心晚脑子里嗡地一声炸开了,整个人瘫软到椅子上,好半天才抬起手,指着舒琰说:“你编的是什么故事?”
“心晚,离开他。”舒琰拉住她的手,小声说:“你们不能在一起,他和你在一起也是有目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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