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洒了他一脸,他还是拉住了。
“就你厉害,就你厉害,你就会接东西!你怎么不去演杂技呢!”童心晚嚷了起来。
莫越琛把门把手丢开,拎着还沾着白泡沫的小裤裤过来,挥挥手,丢进了浴缸。再弯腰,把她从轮椅上抱了出来。
“脾气这么大。”他把还沾着一身水珠的她往床上放,俯下来就亲。
“不大,还没爆炸。你还能再努力一点,干脆我气回半身不遂拉倒。”童心晚冷笑。
“也不给我时间说清楚。”他拧眉,手指尖在她的嘴唇上轻轻地滑动,“小说看多了吧,男主角要解释,女主角哼唧着我不听我不听……”
“呸……”童心晚瞪了他半天,作势要吐他口水。
莫越琛笑着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去捞她的膝盖,往上扳,嘴里说些让她臊到死的话。
“真要吐口水,你给我用这里吐,多吐点,等下不疼。”
“滚啊!”童心晚又羞又急又气,“你是要把我气到流产才甘心是不是?”
莫越琛的那股闷骚劲儿,就像被人按下了关闭键,戛然而止。老老实实地坐到她身边,给她掩好睡裙,盖好薄毯。
“你怎么能这样?”童心晚哭了,“你怎么每次都不在乎我的感受?就因为知道我逃不开你的手掌心,所以你就能肆意地来折磨我?”
“嘘嘘……我真被放倒了,昏睡了几天。”他趴下来,覆着薄茧的手指尖在她的眼角轻轻地抚动,把眼泪一滴滴地抹下来,小声哄道:“真的,我真不哄你。”
“那是谁把你带走的?”童心晚的哭声稍小。本来这哭也是半真半假,用来威胁他的。听说他是真晕了,那一半假哭也就因为心疼和惊吓收回去了。剩下的就是心肝尖尖都在为他在疼。
“外公找的人。”莫越琛低声说道。
“嗯?那他怎么也不告诉我?我打他好多回电话,了好多消息,他理都不理我。”童心晚猛地坐了起来,气得直握拳。
“你给他打电话的当晚,他正准备进手术室。因为这件事手术推迟了一天,现在还没苏醒。”莫越琛说道。
“他是什么病啊?”童心晚的声音软了。
“肾衰竭,晚期。”莫越琛沉声说道。
童心晚拧拧眉,那么大年纪还要做这样大的手术,能抗得住?
“苏醒之后我就赶回来了,一刻也没耽搁。”莫越琛转过头看她。
“那你在路上也能打电话啊。”童心晚又生气了。
“我是急着回来。”莫越琛摁摁她的鼻头,哄她,“别生气了。”
“呸,我看你是怕让人知道你回来了!你反正是不怕我气流产了,反正想给你生孩子的女人多,不差我一个。”童心晚冷笑道。
莫越琛一直笑,“就爱说傻话,播种这回事,还不得我愿意才行?”
“我就不愿意你给我播种,你别这么狂妄。想和我生孩子的男人也多了去了。”童心晚的胸口又开始隐隐生痛。她觉得总有一天,她会被这个男人活活气死。
“别气了,我真的是一醒过来就往回赶,一刻也没耽搁。”莫越琛唇角挑着,双眼里柔光闪动。
童心晚平静了一会儿,小声问:“他给你下了什么药,能让你睡上好几天?医生都不能把你弄醒吗?”
“哦……”莫越琛颔。
童心晚长长地叹息,“算了,我能拿你怎么办呢?你这么厉害,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莫越琛他就没说实话,肯定早就醒了。不然他能把想办的事都办了?不然怎么能知道骆展浩想干什么?但这就是莫越琛哪,他不想说的事,你真拿他没办法。
在这世上,哪有百分百完美的人,莫越琛什么都好,只这一件事永远不会让童心晚满满意。他永远改不了童心晚最讨厌的这个毛病,不会把他想办的事告诉她。他总觉得他能把控大局,他总觉得他一定能不早不晚地赶到,他总觉得他能力挽狂澜……
“真不气了?”莫越琛撑起手臂,俯过来看她的眼睛。
“真不气了!再有下次,我就直接换个老公。你看你没回来,我想怎么和你的敌人合作都行,先把钱拿到手,哪怕我只剩下一个脑袋,也会有男人愿意伺候我的。”童心晚面色凝重地说道。
“有了我,还能看得起谁?”莫越琛又笑了,“我觉得他们都没我长得好看。”
这还能忍?童心晚立刻吐了他一脸口水。
莫越琛闭着眼睛,好半天才跳起来去洗脸。童心晚才不怕他恶心呢!她都快被气死了。
“你说,钱怎么找到的?”她看着卫生间的灯光,大声追问道。
“从给你打赏的那个洋葱帐户追查到的。最开始我以为是封衡,所以一直盯着他这边找。”莫越琛慢步出来了,丝上还有水珠在滴。
“那是谁?”童心晚好奇心大增,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
“还生气吗?”莫越琛俯下来,往她的嘴上亲吻,“说不生气了我就告诉你。”
“你这样,后果会很严重呀!”童心晚恨得直咬牙。
莫越琛笑了会儿,轻轻点头,“说真的,到底是谁,我现在还真不知道。但是帐户是冻住了,那笔钱正在通过正常手续拿回来。过两天账户的主人就会带到郴城来,你就能知道你父亲到底把这件事委托给了谁。”
“另外,我人不在这里,居然有人立刻跳出来,趁机对我的公司下手,想抓住我大哥的事,把我击倒。莫谦凌这个傻小子,无意间帮了他们,让他们觉得这是好机会。没想到我第二次被人带走。他们不知道到底是谁,只能加快动作。做什么事都不能慌,慌了就要倒霉。心晚,给你钱的人不可怕,他肯定是和你父亲有关的人。这个想找我麻烦的人才有问题,不解决这个人,以后会麻烦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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