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起了什么,陆小七悄悄地道:“嫂子,哥哥说不能家里人。是不是二叔也不让哥哥吃糖?”
陆小七解释的颠三倒四,叶晓菡却一听就明白了。
村子了向来有斗蛐蛐儿的习俗,后来展成专门的一项比赛。说是比赛,其实双方是下了赌注的,跟斗鸡一样,是一种另类的赌博。
那熊孩子堵小七的嘴,不是因为糖,而是怕家里人知道他不务正业,小小年纪竟然混迹赌场。
而且,他的赌资是从哪来的?
问了斗蛐蛐儿的地点,叶晓菡放开陆小七,让她自己去玩,她则一个人悄悄地前往,去查看个究竟。
到了村口,远远看到一堆人围成一圈,不时爆出加油呐喊声,有赢家的得意嚣张,和输家唉声叹气。叶晓菡知道就是这里了。
叶晓菡靠的近一点,在外围张望,把情况尽收眼底。
面前这个脸红脖子粗,捏紧拳头冲着地上的蛐蛐儿罐子大喊大叫的人,不就是陆二叔家的熊孩子吗?
罐子里的两只蛐蛐儿势均力敌,不分上下,正你来我往相互撕咬,引得周围一圈人跟着情绪高涨。结果是一只小一点的蛐蛐儿仗着灵活,奋力跳跃到另一只背后,咬掉了对方一条腿儿。
比赛终了。
陆小哥狠狠一拳砸到地上:“没用的畜生!原本都要赢了,竟然,还能被咬伤,腿都掉了,这还能有什么用!”
旁边的人哄笑起来,一人出声问道:“陆小哥,你这两天可输了不少了,再输下去,连裤子都要输光了。”
“哈哈哈哈。”周围的都笑起来。
陆小哥还沉浸在失败的挫折中,推了那人一把:“少废话,老子有的是钱,用得着你们担心。开开开,下一个,老子就不信了,还能每把都输!”
众人哄闹着开了下一局。
叶晓菡看够了,又悄悄地溜了回去。
熊孩子哪来这么多钱,陆二叔自己都没钱,陆二婶又抠门,不可能给他。这笔赌资的来源,百分百就是之前她拿给陆北,用来交给私塾先生做束脩的十两银子。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正愁找不到缺口攻陷陆北,让陆北赶紧赶人,这么巧就有人送把柄过来了。
叶晓菡避开陆二婶,绕到厨房去找陆北。
自从叶晓菡忙起来,陆北为了分担压力,主动承担了家务,包括煮饭,隔三差五煮点好吃点慰劳一下大家。
陆北看到叶晓菡,欣喜道:“晓菡,你怎么来了?这里乌烟瘴气的,你去外面等吧,马上就能吃了。”
叶晓菡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噤声,拉着他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出去。
“晓,晓菡?”陆北好久没这么近接触过叶晓菡,被她拉着,近到能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不禁心中一荡,反手握住了叶晓菡的手。
叶晓菡回过神白了他一眼,使劲挣开,推着他往前走:“别闹,我有事跟你说。我问你,之前你二叔说他儿子要去读书,拿走了十两银子,这钱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