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丫头,总是给她诸多的意外和欢喜。
高压之下,千寻只得连连点头,心里却翻了个小白眼,她说的回去,可不是锦江,而是洛市。至于到了洛市,她一定避他远远的,让他看得见,想得着,就是摸不着。再不济,她把安安往身边一带,他总不至于当着女儿的面做少儿不宜的画面吧。
她在心里乐吱乐吱地想,像只偷食成功的小老鼠似的,眸子里闪过狡黠的光芒。
只是,这点小心思到底没有逃过纪君阳的眼睛,玩字眼的游戏,五年前他就已经领教过她的厉害,只是这会也不拆穿她,身子一翻,就倒头搁在她的腿上躺着,大不了,到时候来个霸王硬上弓。女人的心收服了,跟男人宠着心爱的宝贝一样,可以容忍对方做点为所欲为的事。
千寻看出他的眉眼间藏着几分疲倦,不是特别明显,若不细看,难以感知,他掩藏得很好,保持让她看到最好的状态。不免心疼,想他在通州的这两天必定是夜以继日,没有休息好。
她纤长的手指捋过他的黑,然后力道正好地为他按摩,“通州的事,都办好了吗?”
“你男人出面的事,还能有跑的吗?”纪君阳闭着眼睛笑,一副享受的模样。他很喜欢她这样的动作,亲密而温暖,可以驱散全身的疲惫。
“自大狂。”千寻嗔着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一巴掌,只是到底还是隐隐担忧,稍稍犹豫片刻后还是问道,“昨天,是不是生了什么事?”
若不然,怎会到天亮才回来,虽然他身上看不出什么异样,可是白无邪却是挂了彩的,而他们是在一起的,必定是做过一些危险的事。
纪君阳心知她是个敏感的女子,不跟她讲怕是会胡思乱想,若跟她说又怕吓着了她。他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话语在心里滚了几滚才出声,“嗯,一点小意外而已,白无邪手下有两个兄弟在这边犯了点事,我正好跟对方有几分交情,便出面在中间调解一下,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你啊,就别多想了。”
千寻皱了皱眉,“怎么感觉这白无邪像个混黑社会的啊。”
“这个世界,黑即是白,白即是黑。”纪君阳笑道,有几分嘲弄的意味,眼睛忽地睁开,坐正了身体,手掌落在她的肩上,很认真地看着她,“丫头,可能,我的世界,也已经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干净,你会不会嫌弃我。”
他说得一本正经,千寻却是轻轻一笑,细细抚着他的眉眼,“你会杀人放火不眨眼吗?”
“不会。”
“会欺负老幼妇孺吗?”
“不会。”
“你有贩毒走私军火吗?”
“我做正经生意。”
“那会不会逼良为娼?”
“我还没那么龌龊,可得为我的丫头和女儿积点德。”
“那不就是了,什么叫干净,什么叫不干净,我相信你自有分寸,我也知道,我的君君,在好人面前,绝对不会是个坏人。”千寻笑着搓揉他的脸,经历了这么多,生活又磨砺了她的阅历,她早已不复当年单纯的模样。黑与白,是与非,好与坏,正义与邪恶,有些事,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