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一听沐阿梨竟叫自己庸医,丁一海顿时炸了毛,跳着脚道,“丁某不才,行医多年,从未出过任何差错,更不可能连这么简单的一个喜脉都看错,还请夫人明鉴!”
“沐阿梨!到此刻,你还要为你身边下作的贱婢隐瞒吗?或者说,她如此,是你默许的?”不给沐阿梨开口的机会,朱玉香便冲沐阿梨开了火。
朱玉香今日也是被气昏了头,要将秋月之事放在平日,她定然不会这么贸然就出击。可今日,先是沐阿梨踩了她两个女儿一脚,接着沐彤又出了这么大的丑,还有那几只作死的畜生!她这一肚子的火气几乎要冲炸她的五脏六腑。
“母亲!”沐阿梨浑身战栗着,嘴巴微微张启着,如星一般璀璨的眼眸蒙上了一层迷雾,“您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相信秋月是清白的!是这庸医诊错了!或者,是他故意诬陷秋月的!”
“六小姐!你休要血口喷人!”丁一海涨红了脸。
“母亲!”沐阿梨不理会在她身旁叫嚣的丁一海,转身走至正中“扑通”一声跪下抬眸看向朱玉香道,“今日为母亲贺寿的定然有宫中的太医,为了秋月的清白,也为了阿梨的清白,还劳烦母亲差人请位太医过来!倘若证实了是我冤枉了丁府医,阿梨愿意给他磕头赔罪,再亲手杖毙秋月!”
朱玉香正准备出口的讥讽,因沐阿梨的最后一句话又咽了回去了!很好,沐阿梨此刻定然以为是她们串通了丁一海来诬陷秋月,所以才坚持要找太医!到时,若太医也诊出秋月有孕,她倒要看看沐阿梨还有何话说?
想到此,朱玉香轻叹了口气,努力挽回着自己一贯的慈母形象道,“阿梨!母亲适才一时心急,不过那也是因为关心你!你放心,母亲不会因为秋月的事情便看轻了你的!”
“母亲!还请您差人去请太医!”沐阿梨不理会朱玉香的虚情假意坚持道。秋月的事情若不能妥善解决,那她今日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不仅白费了,她的名声怕还会被传得不堪入耳!
“夫人!丁某也请夫人去请太医,还丁某一个清白!”这丁一海也是与沐阿梨杠上了。
“好!”朱玉香有些无奈的轻叹了口气,看向身旁的周嬷嬷道,“嬷嬷!去请冯太医!”
这冯太医是太医院的院判,为人最是耿直无私!朱玉香请他来,也等于向今日参加寿宴的夫人、小姐们证明了自己的公正、无私!
眼看周嬷嬷迈着小碎步出了大厅,沐阿梨这才起身又冲朱玉香福了一礼道,“母亲!秋月的衣衫脏了,我带她去侧厢房换一件再来,可以吗?”
“去吧!”朱玉香十分和蔼道。她可不认为这片刻的功夫沐阿梨能翻出什么浪来?
到了侧厢房,秋月呕吐的情况才稍稍好转,“小姐!奴婢真的没有!呕!”以前她在教坊司是卖艺不卖身的,这些日子更是与沐阿梨寸步不离,怎么可能会怀孕?
“我知道!”沐阿梨从桌上拿起一个茶蛊正了过来,然后从袖袋中摸出一把匕,撸起衣袖,唤了一声“丝丝!”
那缠在她手腕上的红蛇恋恋不舍的在她手腕上游了一圈,这才一跃落在檀木小几上!
沐阿梨拔出匕就要冲手腕上划去。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秋月一把拉住沐阿梨拿匕的手焦急道。
“不要做傻事!”少语的月影竟也破天荒的开口劝道。
“放心!我自有分寸!相信我!”沐阿梨拂开秋月的手,将匕向手腕处轻轻一划,当即鲜血便涌了出来,继而滴答滴答落入她手腕下方的茶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