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青不理会简世鸣变了色的俊脸,将目光又投向殿中的舞姬,此刻舞曲已又换了一支,此时领舞的手中拿着的不再是红菱,而是一把有孔雀翎羽做成的羽扇。
简世鸣狭长的眸光眯了眯,望了眼正与旁边坐着的人低声谈笑的梁德轩,看来有些人是想架空了他。呵呵!想要撇开他,岂是这么容易?
“三殿下!”简世鸣缓缓在拓跋青旁边跪坐下,腰身笔直,眉眼间带着春意绵绵,“不如咱们打一个赌?”
“不知简王爷想要与本皇子赌什么,赌约又是什么?”说着,拓跋青伸手指向领舞的女子,此刻她正用羽扇遮住半边面孔,做出一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姿态,“不如就用她做赌注可好?”
简世鸣对拓跋青故作的风流与张狂视而不见,声音轻轻缓缓道,“本王打赌,半个月之内,三殿下必定会哭着跪倒在本王面前!”
说罢,简世鸣起身,再不理会一脸惊诧的拓跋青。
拓跋青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其实也并非像北戎传言的那般草包。在来天璃之前,他早就派人在天璃打听过了,据可靠消息,如今太后娘娘腹中的孩子便是这简王爷的,也正是因此,在简世鸣差人找他合作的时候,他才愉快的应下。
可如今看来,梁德轩与简世鸣明显不是一条心,既如此,那当今的太后就没有道理不帮自己的母家,更何况朝中之事,太后也多倚重梁德轩。
再者,他可以娶梁蓉蓉,这样他与梁德轩便绑在了一起,与简世鸣呢?他们没有任何可以牵扯到一起的东西,所以,两者相较,还是梁德轩更保险一些。
想到此,拓跋青才将自己心头浮起的那抹不适挥去,继续专心观赏殿中曼妙的歌舞。
最终,曲终人散,太后扶着自己的贴身婢女金莲怏怏起身,“兰梨郡主,劳烦你代哀家送三殿下回驿馆!三殿下说希望在金陵四处转转看一看天璃的风土人情,就有劳兰梨郡主了!”
“是!”沐阿梨躬身行礼应下。这是大殿之中,当着众多朝臣,她不能挑衅梁兰芝,不然怕立刻会拉出去乱棍打死吧?
“兰梨郡主,请吧!”拓跋青心中清楚明白他与沐阿梨的关系,当下做了个请的手势。
沐阿梨瞥了眼一旁已被吕馨儿挽住手臂、一脸寒冰的百里泷,收回视线,冲拓跋青浅浅一笑道,“三殿下,请!”
出了皇宫,见左右无人,沐阿梨停下脚步,“三殿下应该认识回驿馆的路吧?那本郡主就告辞了!”
“兰梨郡主!”拓跋青叫住转身欲走的沐阿梨,“你就这样不待见本皇子?太后娘娘可是让你将本皇子送回驿馆,这是驿馆吗?”
“三殿下要寻欢作乐,所以不方便带着本郡主,本郡主只好分外不舍的离去了!”沐阿梨浅笑着丝毫不惧拓跋青的为难。
拓跋青怔了怔,还未想好如何应对,便听沐阿梨清洌洌的声音又响起,”三殿下真正想娶的人不是本郡主,本郡主想嫁的人也不是三殿下,既如此,那咱们不如表面上和和气气,私下里就各玩各的,殿下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