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梁德轩的目光还不忘扫了一眼今日被邀来观看祭祀的北戎三皇子拓跋青。
拓跋青深邃的眼眸闪过一抹嘲讽,却既没有开口辩驳,也没有为自己喊冤。
“右相大人所言甚是,哀家正是此意!”梁兰芝暗暗松了口气,若不是梁德轩为她打圆场,今日的事情怕是就不能善了了。
她的一颗心还未放回肚子里,赵忠海已然又挑眉问道,“就算右相大人说的都对,但太后娘娘又如何证明自己腹中的孩子就是先帝的呢?”
梁兰芝压住差人直接将赵忠海拉下去五马分尸的冲动,尽量平声静气道,“那赵大人又想要哀家如何证明?亲自将先帝请出来告诉你吗?”
“也无不可!”赵忠海好似听不懂梁兰芝话中的讥讽一般。
梁德轩丢给梁兰芝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这才又道,“只为了替赵大人解惑,便惊扰先帝的安宁,这种话,赵大人可真好意思说出口?”
赵中国海的脸色有些难看,却依旧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道,“如只为下官一人解惑,那下官可真是要羞愧而死,但如今心中有此疑惑的不仅仅是下官一人,无数大人心中也有此疑惑,满金陵的百姓也有此疑惑,所以有些事,太后娘娘还是说明白的好!”
朝臣,百姓,呵!梁兰芝怒极反笑,伸手抚上自己鼓出的小腹道,“赵大人的意思就是说,你认定哀家腹中的孩子不是先帝的了?”
“微臣不敢!”口中这样说着,但赵忠海此刻脸上的表情却写的明明白白,老子就是这么想的!
梁兰芝突然唇角上扬,轻笑一声,“呵呵!哀家不知如何证明,不如由赵大人来证明哀家腹中的孩子不是先帝的吧?”
这如何证明?这不是明显为难人吗?
“哦,”见众人不语,梁兰芝轻哦了一声道,“赵大人既然如此为满朝文武请命,为兲璃百姓请命,不如去问问先帝,看先帝如何说?”
这是要逼死赵忠海的节奏吧?这去问先帝简单,可这一去怕是就回不来了吧?
“好!”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赵忠海豁然起身,挺直了脊背,目光炯炯的望向梁兰芝道,“下官就去替众人问一问先帝,太后娘娘腹中的孩子究竟是不是先帝的?”
“你果真要去?”梁兰芝的杏眸中浮出一抹嘲讽,“无论赵大人是否能见到先帝,但这勇气可嘉,哀家都会感激与你的!”
“先帝既然可以托子,又可以流血泪,下官以为,若太后娘娘腹中的孩子果然是先帝的,先帝定然会护送下官安然回魂,好让下官宣告世人,证明太后娘娘的清白!”
“但倘若太后娘娘腹中的孩子不是先帝的,到时候先帝一时气恼,怕是就不许下官回来了!到时,还望诸位大人慈悲,将下官的尸弄张草席裹着埋了!”
赵忠海此言一出,众人哗然,梁兰芝杏眸中的讥讽已然不见,只余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