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本……”
“忠勇侯!”沐阿梨再次打断他的话,“你看看你脚下,鲜血染红了这每一块石板,你看看你旁边的残肢断臂,那不是被禁军、御林军的刀剑斩下,而是被你的扭曲的话语,被你阴险的用心斩断。你想要的,不过就是这一场混乱,你想要的,不过是一场内乱,可这样,与你有什么好处可言?”
“怎么没有好处?”百里泷攥住沐阿梨冰凉的小手,“只有内乱,才有机会平乱,只有平乱,才有机会更进一步、位极人臣。本王所言是否正中你的心思?”
“冤枉!泷大人冤枉啊!”秋云舒脸色有些白,明明是他逼迫司徒赫,怎么转眼之间形势之下,将他自己困住。
“冤枉?”百里泷冷冷扫了一眼简世鸣,又扫了一眼身后的朝臣,这才道,“即便本王冤枉了你,你也得受着。更何况,本王还没有冤枉你!”
“既然你喜欢嘴巴不干不净,本王就成全你!”百里泷声音冷厉起来,“来人!将忠勇侯拉下去,将宫中今日的夜香都给他灌进去,若宫中不够,还有宫外,各位府上的夜香,都给他灌进去!”
“泷大人,你……”秋云舒的话再看到百里泷手中闪烁的寒芒时戛然而止。他知道,倘若他再说一句废话,百里泷手中的飞刀会毫不留情的划破他的咽喉。
简世鸣狭长的眸子闪烁,眼睁睁的望着秋云舒被拖下去,这才道,“泷大人!一个巴掌拍不响,纵然忠勇侯有错在先,但司徒将军的做法也欠妥吧?”
今日,忠勇侯是折了,但他也决不能让司徒赫好过。
“简王爷所言甚是,”百里泷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御林军和禁军,“既然你们一腔热血无处抛洒,明日一早,司徒赫你便带他们去北疆,本王要你们牢牢守住北疆的每一寸疆土,你们可愿意?”
“是!”司徒赫与众人齐声应和。宫廷内乱,械斗,这罪名足以诛灭九族,如今去北疆,已是最好的结果。
“泷大人如此处置是否有失偏颇?”对此结果,简世鸣显然是不满意的。秋云舒折了,虽司徒赫调离北疆也削弱了百里泷的势力,但毕竟司徒赫还活着。
“偏颇?”百里泷似笑非笑的望了一眼简世鸣道,“简王爷的意思是你要弃笔从戎,亲自去北疆,守卫我天璃的国土?”
简世鸣不语。这怎可能?他可不想自己找死。
“哼!”百里泷冷哼一声,身子一倾,将沐阿梨抱起,大步而去。走了两步,他脚步一顿道,“紫叶,记得带清扬姑娘回府。”
紫叶瞥了眼简世鸣难看的脸色,高声应道,“是!”
“唉!”出了宫门,沐阿梨才幽幽叹了口气,“可惜今日没有找到广陵王!”他们大费周折,没想到最终还是功亏一篑!宫中生这样的事情,她的扳指如何也是找不得了。
“若本王所料不错,广陵王应该就在长乐宫,所以秋云舒才狗急跳墙故意卖力挑衅!”百里泷沉声道,“可惜双方这一交手,本王即便再下令让人搜长乐宫,怕也会一无所获。”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选择了离开。
“你明知道司徒的脾气,为何还要调走他?”沐阿梨有些不解,以百里泷对司徒赫的了解,她都能猜到的事情,他应该也知道啊。
“即便没有今日之事,本王也要差司徒赫去北疆了!”百里泷圈紧了怀中的人儿道,“雷洪一直没有放弃对北疆的骚扰,驻守在那里的赵将军已然多次传信,说是坚持不住了。”
“狐狸!”沐阿梨撇了撇嘴,“司徒知道你的心意吧?”她可不想让司徒赫误会他。
百里泷颔,“放心,昨日本王已经和他说过了。只是查广陵王下落的事宜,怕又要重新谋划了。”
沐阿梨颔,正要说什么,便听沐敬元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泷大人!兰梨郡主!请留步。”
沐阿梨的身子一僵,脸上浮出一抹怔然。
“你还不打算和国公大人说明吗?”百里泷垂眸望向怀中的人儿。
“我不知道如何开口?”沐阿梨攥紧了百里泷的手道。那一日她鼓足了勇气,话才出口便被截断,她的勇气,也好似在那一日用尽了一般,再面对沐敬元,万千话语就卡在喉间,不知该如何开口,“或许,这就是近乡情更怯吧?”
“傻瓜!有本王!”百里泷垂在她额头怜惜的亲了一口,“你不要想太多!再者,我们大婚,你总不会不和他说吧?不如我们去一趟国公府?”
沐阿梨颔。
百里泷挑起车帘,望向等在车边作势就要行礼的沐敬元道,“国公大人无须多礼,正巧本王有些事要与国公大人商议,不知可否去贵府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