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清扬望了眼简世鸣,怒气冲冲的瞪着简夫人道,“这个疯女人,想要带走沐阿梨,我拦着不让,她就让人对我动手。”既然简夫人不愿意认她这个女儿,那她也不要认她那个娘。她有个哥哥,已经很知足了。
“你,你……”看着地上的这几具尸,简夫人的脸色阴晴不定变换了半天,最后将心底的怒火压住,望向简世鸣语重心长道,“如今我们还要依仗他们,你怎么能将他们都杀了?”
“不听话的人,一定不能留下!这不是母亲教给我的吗?而如今,我也正是照着母亲的要求去做的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简世鸣如玉的脸庞上满是讥讽道。
“呵!”一声冷笑,伴随着苍术苍白的面容在密室中出现。他打量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三具尸,瞥了眼简夫人嗤笑道,“就知道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么点小事都弄不好。”
说话间,他眼角的余光扫到一旁沐阿梨身上,眸光当即灼热起来,“兰梨郡主,别来无恙!”
沐阿梨不语,只淡淡的看着密室中的几人,心思辗转,现在这情形来看,简夫人和苍术好像是一伙,而简世鸣和清扬又是另一伙。
见苍术眸光瞬也不瞬的盯着沐阿梨,清扬当下不干了,几步走到沐阿梨身前将她挡在身后,瞪向苍术道,“丑八怪,沐阿梨是我哥哥的,你少打她的主意!”
“清扬姑娘的意思,是让我打你的注意?”苍术轻笑一声,阴测测道,“也行,反正都是玩玩而已,玩谁不是……”
“你找死!”不待苍术的话说完,简世鸣抬手一掌便向苍术打去。
苍术抬手间一股紫色烟雾将他和简夫人一起罩住,简世鸣的掌风打在紫色烟雾上,如泥牛入海一般,再无任何踪迹。
“简世鸣,你不会是想杀了你娘吧?”苍术讥讽的声音在紫色的烟雾中响起,“她从小将你养大,你也真能下得去……”
苍术的声音戛然而止,简夫人的声音在紫色的烟雾中响起道,“鸣儿,你不是想知道我和苍术的关系吗?你冷静下,我告诉你。”
“好,你说!”简世鸣迟疑了片刻,收手而立。
紫色的烟雾瞬间消散,露出简夫人阴沉的面庞,“如果我告诉了你……”
“如今是你想告诉我,不是我求你告诉我,所以,我的好母亲,你不要想着再提什么条件。”不待简夫人的话说完,简世鸣便截断道。
“可今日,也是我差人救你……”
“母亲是想说你差人去天牢救我出狱吗?可我用得着你救吗?那天牢根本就困不住我,我若是想出来,随时都可以出来。可这么长时间,你关心过我一次吗?没有!”
简世鸣的心有些涩,天牢的确困不住他,但他就是不想出来。一来是为了避开百里泷的锋芒,二来是为了看看简夫人是否真的关心他?
可这三个月中,简夫人没有来看过他一次。
直到前几日,才差人与他碰面,说了今日的计划,说会调开百里泷,让他出狱后,去千岁府带走沐阿梨。
可带走沐阿梨是为了谁?为了苍术!所以,他母亲根本就是为了苍术才救他的。这,又怎么能让他不寒心?
简夫人自知理亏,讪讪垂下了眼眸。
“简世鸣,”一旁一直静默不语的沐阿梨忽然开口道,“有件事情,我忘了和你说了。曾经,在城西苍术的地下密室中,我们现了一幅画卷,一幅几十年前的画卷。你猜,画卷上画的是谁?”
“什么画?”问这话的不是简世鸣,而是简夫人,她眸光瞬也不瞬的锁着苍术,“什么画?”
“什么也没有。”苍术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恼怒。那是他父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可那画卷,他却一直丢在书架上,从不轻易打开。
“阿梨,是什么画卷?”简世鸣已本能觉得这画卷与苍术和他母亲都有关系。
“清扬给你的画卷你看到过没有?就那幅杏花微雨下,一个白衣女子披散着青丝、赤脚坐在秋千上的画卷?”见简世鸣颔,沐阿梨又道,“苍术密室中的画卷与这幅画卷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那画卷上的女子没有添上五官。所以,整幅画卷看起来哀怨而又忧伤。”
沐阿梨的目光在简夫人骤然苍白的脸上停顿了几息,又转眸看向简世鸣道,“所以,简王爷,若是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是冤枉简夫人了,与她有纠缠的不是苍术,而是苍术的父亲或者其他亲人。”
简世鸣的脸色阴沉的仿若能滴出水来,一切的真相就好似隔着一层轻纱,却让他看不真切。恍惚间,好似有什么东西从他脑海中划过,他骤然转眸望向清扬,“清扬!你刚才说什么?”
“我,我没有说话啊!”清扬一脸无辜,她已经半天都没有出声了。
“不是,是刚才苍术出言无状之前,你说了什么?”简世鸣的一颗心都悬了起来,紧张的盯着清扬。
清扬无辜的摇了摇头,之前,她说了不少的话,她不知道简世鸣问的哪一句。
沐阿梨稍怔,清冽的眸子一亮,已代替清扬回答道,“她说,丑八怪,沐阿梨是我哥哥的,你少打她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