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见大哥执意给他,就没再推托。
老大还打电话将这事通知了老三和刘凤女,俩人也没意见,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虽然老二发财时嘴脸很欠扁,但现在老二倒了大霉,他们也都是盼着老二好的。
现在各家有各家的日子要过,谁家也不是大款,就是想帮忙,三五万拿出来,于老二也是杯水车薪。
但父亲的钱不一样,父亲自来固执,就像大哥所言,就是把这钱再交还给父亲,父亲也不会用,依旧要给老二还债。
父亲就是这样的顽固性情。
谁也没法。
既如此,父亲愿意给,那就给吧,谁让老二现在遭难了呢。
反正母亲的大头没动。
老二一家一条心的挣钱还债,刘飞有时晚上没事也会过去帮忙,老二起初是拒绝的,他不想儿子太累。
要真是缺人手,他宁可自己花钱去雇个零工。
不过,刘飞也去的不多,老二也就没坚决反对。
刘飞跟芳芳说起家里的事,他也没怎么瞒着,他家就这种状况。或许是生活太苦太累,刘飞心里少了几分旖旎情思,更多的是对生活的坦率面对。
芳芳既将赴美深造,因为是拿的全奖,生活不必发愁。芳芳的打算是,待她稳定下来就接母亲一起过去,不然留母亲一人在A市,她总有些不放心。
刘飞说,“你放心去吧。阿姨这里有我,我时常过来看看。”
芳芳道,“你也别太拼命,注意身体。”
刘飞没有说挽留的话,他带芳芳去了常去吃的煲仔饭,给芳芳要了一份最爱的腊味儿煲仔饭,刘飞的是宫爆鸡丁味道的,才同芳芳说,“我也拿到大专自考的毕业证了。”
芳芳眼睛一亮,“再点两瓶啤酒,咱们也庆祝庆祝!”
干杯时,刘飞说,“你在国外读书,我也会继续往上念。”
芳芳笑,“你这话我可是记住了。”
餐厅灯光映亮刘飞洒脱的笑容,“只管记着就是!”
有时觉着泰山压顶的债务,真正愿意承担时,反是心里一松。刘飞已经看清前路,很松快的与芳芳聊着天。
芳芳走的那天,刘飞特意请了假开车送她到机场,给她准备了一大包平时爱吃的零食。看芳芳过了安检,开车送芳芳妈回家后,把芳芳妈送进屋,刘飞才礼貌告辞。
芳芳妈对刘飞也很客气,以前刘飞常过来,带她去看腿。后来有段日子没来,芳芳妈以为是分手了,后来才知道是刘飞家出事了。
这位人到中年已是浑身病痛的妇人对女儿的另一半有着比较高的期待,但自从闺女读大学开始,她便已不再工作,靠女儿打工养活,家里的事也都是女儿做主。
刘飞也的确帮了不少忙。
她就想着,闺女比她有见识,也比她有本领,对刘飞的了解远比她深,她有什么理由不相信闺女自己的判断呢?
芳芳妈想了想,在刘飞要离开时跟刘飞说,“刘飞啊,你要是没跟芳芳分手,你就常过来,我这里平时就是一些亲戚朋友的会来,大姨也想多跟你说说话。”
刘飞顺嘴儿就把平时唤的阿姨改为大姨,一笑应下,“好啊,大姨。那我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