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镇长,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这么做可能不妥当啊”向海军劝说着王文超。
“有什么不妥当的?作为县长,他这是什么做派?我们的治污行动一切都是按照规定来进行的,所有的程序和手续都齐全,没有任何违规的地方。他一来,一句话就否定了我们,这让我们大浦镇政府以后的工作怎么进行?既然是这样那还要我们大浦镇这么一级政府干什么?直接由他们平阳县政府来管辖就行了,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我们的检测结果都是按照规定来的,他不看我们的检测结果就直接说我们存在误差,这是什么作风?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以后不管是谁,只要是与县长有点私交就是杀人放火我们也管不了了?”王文超拍着桌子说着,说完之后看了看向海军说道:“老镇长,对不起,我不是说你。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没有关系。我下午会去一趟县委,我会向县委投诉这个事情。另外,我王文超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我不会给大家带来麻烦的。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我王文超会一个人顶着,绝对不会连累到大家”。
“王镇长,我说句可能不那么好听的话,不管这件事情最后结果如何,只要我们违抗了县政府的命令,最后错的那个人也绝对是我们。所以,还请王镇长三思而后行。我年纪大一点,可能也缺少了你们年轻人的勇气,我的想法还是,退一步海阔天空。我们不能与县政府对着干,即使是莫书记,也不会支持我们这么干的”向海军慢慢地说着。
听过向海军的话之后,王文超愣了愣,随即有了一丝明悟,他知道向海军话里的意思。不管这件事情本身对与错,只要自己公然违抗上级的命令,那么错的那个人就是他王文超。这是一个大的原则问题,也是个政治问题,如果王文超真的这么做了,即使是莫言书,也不可能帮自己了。
“老镇长说的话我明白,我并不是要公然违抗县政府的命令,我前面就已经说了,如果县政府没有下明确的公文下来,那么我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如果,县政府下了明确的公文,那么我们只能按照县政府公文上面说的来做。这是个原则问题,我不会犯原则性的错误。我这么做的目的并不是我王文超个人不服这口气,相反的,如果只是我个人的事情,那么咽下这口气就咽下这口气,我王文超不是个不懂得轻重缓急的人。但是这件事情不是我个人的事情,我们展开治污行动,当初我们是闹出了那么大的阵仗,也说了那么多的狠话,如果现在就因为一个东江造纸厂而立即偃旗息鼓了的话,同志们会怎么看待我们?其它的企业又会怎么看待我们?甚至于是老百姓怎么看待我们?我们政府的威信将置于何处?我们手里还有那么多的工作要做,如果大家都不相信我们政府了,我们的工作要怎么进行下去?再者说了,县委交给我们的任务我们是完成了还是没完成?当然,我会向县委汇报这个事情,但是县委会怎么看我们大浦镇的班子?这些事情大家心里都要清楚,对于这个治污行动,我们不能停,就算是要紧了牙关也要往下走。当然,我想县委会有办法的。好了,这件事情大家暂时都不要管了,我下去就会去县委,具体该怎么办,等我从县委回来了再说吧”王文超抽着烟沉思过后慢慢地说道。
向海军与李凡英两人点头,然后走了出去,但是李静却没有走出去。
“你太冲动了,其实,即使你心里有想法,即使你不想遵守徐寿松的命令,你也没有必要当面顶撞他。他怎么说都是个县长,你当着面这么多人让他下不来台,他肯定会对你恨之入骨。”李静叹了口气对王文超说着,最后加了一句:“你的脾气,就像当年读书的时候一样,一点都没变。我还记得大三那年,有一次那个老师上课点名,你明明在上课的,他自己搞错了,把你的名字列入了没有来上课的名单里。后来期末了,你才看到这事,本来没什么大事,也没有扣你分,但是你就不服气,硬要找这位老师把你的名字从缺课的名单你给划掉。那位老师也很牛气,就是不干,最后你直接在校长办公室门口堵了三天,最后还是找到了校长,校长把教室外面的监控录像都找了出来,以证明你那节课确实是在上课。最后把你的名字从缺课的名单里面划了你才甘心。”。
听到李静的话,王文超笑了笑,随后说道:“我这人脾气就是这个样子,你不能跟我犟,真要让我犟上了,撞了南墙我也是不回头的。不过那是以前了,我现在也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几年,如果连这点情绪都控制不住,我怎么坐上这个位置?不是我今天硬是要爽性子要与徐寿松顶撞,而是我没有办法,我必须要与徐寿松顶撞。大家都有眼睛,都看得十分清楚,徐寿松摆明了就是来帮欧阳新拉偏架的。我们一切都是按照规矩来办,我们没错,如果因为徐寿松的一句话就否定了我们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大家心里会怎么想?即使知道拗不过徐寿松,我起码也要明确表示反对,这代表了我的意见,也是给了大家一点心理安慰。我是镇长,我作为班长必须得这么做,不然大家会怎么想我?以后我又怎么去领导大家?打个很简单的比方,就拿我们读书时候的事来说吧,我记得我上高中那会儿,我们学校有个校运会,里面有个篮球比赛,本来是我们班第一,但是,那个老师偏心,一直吹黑哨,最后让隔壁班得了第一了。我那会儿是班长,你说这个班长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