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很喜欢李贤,有时候简直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
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李治比较疼爱李贤,武媚却是知晓的,这是故意做给她看呢。
不是她生的,要求她做到一视同仁这未免有些强人所难,当年,自己假装生产了李贤,认下这个儿子这已经是给了皇帝天大的颜面,如果当时不是恰逢皇后之争到了水深火热的时候,武媚万万不会答应皇帝的这个要求的。
这么多年以来,皇帝处处维护着李贤,尤其是在韩国夫人过世之后,也不知道皇帝是出于一个什么想法,越的将李贤看护的紧了。
不过,真正说到皇帝有多喜爱李贤,则未必。
皇帝真正喜欢的儿子还是李弘。
武媚在李治对待李贤的态度上是乐见其成的,她坚持认为,她的长子李弘跟李贤相比,是另外一个物种。
她甚至认为,皇帝对待李贤越好,李贤这个孩子就死的越快。
在皇家,夭折几个孩子根本就不算什么事情。
只是,自己的这个长子,与众不同,虽然生在皇家,却偏偏是一个骄傲的,长情的。
以他这些年的行为来看,这孩子除过相貌之外,并没有长成皇帝的模样,相反,他的行为举止越来越像云初。
云初的文武本事没有学会多少,却把云初的骄傲跟长情学了一个十足十。
就算李贤对他的太子位置起了心思,估计在李弘看来,只要多殴打几顿就会没事。
想到这里,武媚就对李弘道:“即便强大如狮,一旦被毒蛇所伤,也难逃一死。”
李弘见母亲在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稍微一想,就知道母亲意欲何为了。
将所有人斥退之后,就靠着武媚坐下来,低声道:“李贤是父皇的儿子,恐怕不是母亲的儿子吧?”
武媚在对待李贤的事情上,从未隐瞒过李弘,他如今有这样的现也不足为奇。
就点头道:“你是第一个从母后的肠子里爬出来的,李思是第二个,显儿是第三个,旦儿是第四个,除此之外,你母后再无所出。”
李弘站起身道:“孩儿明白了。”
武媚道:“你明白什么了?”
李弘捏一捏拳头道:“以后下手的时候可以多用三分力气了。”
“你觉得三分力气够吗?”
李弘哈哈大笑道:“母后,你对孩儿的三分力气的威力一无所知。”
说罢,就虎步龙行的离开了两仪殿。
武媚瞅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对春嬷嬷道:“你以后少接触太子,他已经变得跟你一样傻了。”
春嬷嬷挠挠头,不敢言语,小心的拿走了武媚面前用过的茶杯,然后就快速的离开了。
李弘来到太极殿的时候,李贤正抱着李治的腿在哀哀地哭泣,不论李治如何追问,就是不说自己哭泣的原因。
虽然在哭泣,依旧耳听八方的李贤立刻就听到了李弘熟悉的脚步声,惊叫一声,就缩到李治身后去了。
所以,当李弘跟着左春进来看到父亲的时候,他的父亲正愤怒的看着他。
李弘恭敬地来到父皇面前,才要说话,就看到李贤的脑袋从父皇的身后探出来偷偷地看他。
李弘先是朝父亲笑一下,然后就对李贤道:“出来,从明日起,每日日出之前来东宫,与我一起练武。”
李治冷声道:“为何?”
李弘不屑的道:“身为皇子竟然害怕夜半的风声,还以为是魑魅魍魉,胆子都吓破了,不好好的练武怎么成,有这样胆小的兄弟,儿子觉得不妥。”
李治的神色缓和下来,见李弘的额头有一片乌青,就指着他的额头道:“怎么弄的?”
李弘叹口气道:“师傅远行两年,今日见到,要考校孩儿武艺,就出手试探,结果与师傅期望不符,就教训了一顿。”
李治皱眉道:“你刚刚从你母后那边出来,你母后未曾问及吗?”
李弘不解的道:“这有什么好询问的,母后看人,一向只看人的精气神,只要孩儿的精神气足够,区区皮外伤,自然不会入母后的法眼。”
李治恼怒道:“云初怎可如此对你无礼?”
李弘笑道:“不如此,如何能混到老神仙的内息法门呢?
孩儿是这样想的,父皇国事操劳,无暇鉴别这个内息之术是否好用,孩儿过几日就去寻老神仙,求得内息法门之后,如果觉得好,就献给父皇,我们父子一起修炼。
虽然说皇家应该远离丹方之事,可是,师傅说的非常有道理,老神仙早就年过百岁,如此老人依旧能够翻山越岭如履平地的,定然有人所不知的奇妙法门。
父皇最近有痼疾复的征兆,不可不学。”
李治皱眉道:“朕问询过老神仙,老神仙说他能长寿并无奇特的法门。”
李弘笑道:“萧衍修佛,把自己修成了和尚皇帝,不过是百年前的旧事而已,老神仙岂敢让父皇修道,修成一个道士皇帝呢。”
李治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弘道:“你就不怕跟着老神仙修道,把自己修成一个道士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