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昨晚发生了这样的大事, 一早就出了门, 根本没听到什么风声。
陈三嫂还贼兮兮的补充道:“你不在家不知道, 周妈做出这样的事也能寻到由头, 肯定是平时被打压狠了,周爸向来是一家之主,几个儿子都有点怕他,唯一能让他听进话的也就是周志军。”
“可惜周志军不在家, 都两三年没回来过了,胡妈又是个搅家精,当初在胡爸和他前头那个媳妇中间挑拨,现在在周家挑拨,周妈也就是个外强中干的性子, 哪斗得过她?”
“她跟胡爸是臭味相投, 一个德行,甚至胡爸比她更不要脸,所以才能安安稳稳过了这么多年,不然你看她在谁身上吃过亏?”
旁边陈大嫂附和着点头,“所以说啊, 当初周志军娶了胡小云,也真是瞎了眼。”
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俞锡臣也在, 忙偷偷看了一眼,怕让妹婿心里不好受。
毕竟一提起这事就容易联想到当初周志军和幺妹的婚事。
俞锡臣面色平静,对陈妈她们之间爱说各家闲话已经习以为常了。
和陈家男人一样, 对于她们女人间的事,永远保持没看见、没听见的态度。
惹谁都不能惹她们!
陈玉娇也看了俞锡臣一眼,张了张嘴,硬生生将周志军的事给憋回了肚子里。
不过,忍得了一次,却忍不了第二次。
因为俞锡臣跟她打了招呼,但却忘记给小家伙打招呼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小家伙跟陈妈聊天,小家伙向来跟陈妈关系亲,有什么说什么,把自己一开始在学校的事说给陈妈听。
其实一开始就是想让姥姥夸他懂事,哪知道陈妈听了一肚子气,“哪家孩子这么没教养,居然敢欺负我孙子,可惜我不在场,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他。”
说完抬起头一脸不争气的看着俞锡臣和陈玉娇,“你们俩个也是,平时再忙也不能忘了我孙子呀,这么小被人欺负,心里当时不知道多怕?有没有抡个锤子跑去教训人?我孙子可不是白欺负的!”
陈玉娇听了偷偷扭过头看俞锡臣。
这话她还真回不了。
总不能说那是胡小云的儿子吧?
要是说了,陈妈肯定要去周家胡家闹,到时候有的烦人事了。
俞锡臣抿了抿嘴,想怎么把这个话题带过去,哪知道旁边小家伙急了,以为姥姥在怪罪他爸妈,赶紧急着解释道:“姥姥不是这样的,是周国华太过分了,因为他爸妈跟咱们是一个生产队的,就是屋后那胡家,所以……”
话还没说完,就赶紧被陈玉娇捂住了小嘴。
但一家子还是听见了,尤其是陈妈陈大嫂他们,周国华这名字多熟悉啊,当初每次陈妈在外面吹小家伙有多乖时,周妈就在外面吹嘘周志军和胡小云的儿子,因为他们家就周志军最有出息,吹起来有面子。”
后来因为胡妈的事,周妈说起这孙子就少了,不过关于周志军儿子叫什么,却是记得清清楚楚,可不就是周国华这个名字,还是周爸取得呢。
加上小家伙还提到什么一个生产队,咱家屋后姓胡的……
“什么意思啊?”
陈妈皱眉看陈玉娇,“幺妹,你咋回事,捂他嘴干嘛?”
看闺女那动作越发觉得不对劲儿。
旁边陈大嫂反应快,不确定问:“该不会是胡小云他们吧?他们也在泰安县?”
“哟,那可真是冤家路窄。”陈三嫂听了,脸上还有些兴奋。
陈玉娇没说话,不过却是有些头疼,看了眼旁边的俞锡臣。
哪知道俞锡臣倒是脸色平静,扒了口饭菜,然后淡定的点点头。
“确实是在泰安县碰到他们了。”
既然都说出来了,也就没什么好隐瞒。
“之所以不想说,也是怕招惹上麻烦,胡小云现在坐牢了,咱们家尽量不要和他们扯上关系才好。”
陈玉娇听了俞锡臣的解释,赶紧附和道:“就是,你们都不知道胡小云有多过分,被抓了后还想把阿臣拉下水,说是他指使的。”
“就因为上次在幼儿园碰到面认出了我们,我还当是谁欺负我家安安呢,没想到就是她儿子。”
“平时队里没什么秘密,就怕你们一不注意说漏了嘴,周家胡家知道了肯定会跑过来问他们在哪儿,一来二去的,人家还以为我们俩家关系多好呢?”
“哎哟,这家子臭不要脸的,居然想赖上你们,咋不说周志军呢?”
陈妈听了这番话,倒没气陈玉娇俩口子瞒着不说了,只觉得女婿性子谨慎,现在当大官了,做事小心点没错。
就是气胡小云不要脸,居然敢拖他们家下水。
连陈大嫂都说,“小俞啊,你这考虑是对的,不过你放心,今天这些话我们听听就算了,肯定不会说出去。”
要是换做她肯定也不说!
周家胡家就是一群无赖,要是听到他们知道周志军两口子在哪儿,肯定要跑过来胡搅蛮缠,到时候说不定还要跑到泰安县找人,人生地不熟的,可能还要去拖累妹婿他们。
这么一大家麻烦,哪能招惹?
陈三嫂这时候都机灵起来了,赶紧点头,“放心,我们肯定不会说的。”
不过心里还是被这消息震惊到了,怎么都没想到周志军他们居然就在眼皮子底下。
陈二哥立马保证,“我嘴巴最严实了。”
“……”
陈玉娇默默看了他一眼。
最怕的就是他了。
不过既然说开了,陈玉娇也就更憋不住了,将平时在舅妈那里听来的事说给陈妈她们听。
什么变了张脸,一开始认不出来,什么倒卖东西,还有在部队跟人闹不和,有好多人喜欢她……
陈妈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胡小云在外面也照样厉害的很。
不过,对于胡小云在外面欺负她女婿外孙的事,还是有些耿耿于怀,一口气憋在心里吐不出来,难受死了。
第二天陈妈带着陈玉娇他们去陈大伯家,难得回来一次,总得过来看看陈奶奶。
人年纪大了,说的现实一点,可能哪天人就突然没了,看一次少一次,好歹疼他们一场,还经常寄鞋子过来。
俞锡臣平时穿的鞋子就是陈奶奶做的。
但来的时候陈大伯他们都不在家,就两个堂哥和陈奶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