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宣凯一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他也不肯好好坐着,就一直守在长街的街头。
他整个人很是焦躁不安,双手背在身后踱来踱去。
等待的过程实在是太难熬,罗宣凯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下一刻就往楚王宫里面赶去,但是云君月他们既然不让他去,就肯定是别有主张,要是他现在贸然前去,说不定还会打乱他们的计划,到时候功亏一篑的就得不偿失。
而叶桁就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他手里拿着一杯茶,不时低头的轻抿几口。
罗宣凯看他最后气定神闲的模样,最后忍不住了,他仰着头往窗口看过去,大声的说道:“你这人,怎的一点都不担心他们?也许现在他们在王宫里面受到什么刁难也说不定,可你却在这里喝茶。”
叶桁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他施施然的说:“反正我这种文弱的书生,去了也只能是徒增烦恼,还不如安心呆着,只要我不去不就好了吗?”
这是之前,叶桁说要一起去迷霭谷的时候,罗宣凯拿出来说他的话。没想到现在却被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
罗宣凯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记仇,一时气得不轻,却偏偏无可奈何。
罗宣凯又是摸了摸脑袋,“总之你快想想办法,难道要一直等下去吗?”
“现在除了等,还有别的办法?”叶桁依靠在窗子旁,一袭白衣轻飏,有着说不出的风雅,“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等了。不过我也实在不明白,你为何要如此焦躁?这楚王宫亦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他们此去未必有事情,你未免太过杞人忧天了。”
罗宣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跟他们前去的话,会有一种背叛朋友的感觉。今天他们这一路上出生入死,一起杀掉了仇人,又闯了迷霭谷,按理来说,应该也算是患难与共,但是他们现在独自去面对,瘸把他一个人留在客栈里,罗宣凯心里到底不是滋味。
他也不是什么贪生怕死的小人,云君月如此的举动,会令罗宣凯感觉她并没有把自己当作自己。
这是一种被排挤在外的孤寂感。
况且,云君月和秦溟煜他们是为了他报仇,这才会闯了迷霭谷的,冤有头债有主,既是楚王真要追究什么,应该找他才对,他们两个确定包算什么事?
这可是大丈夫所为?
罗宣凯越想越急,越想越不是滋味,可不允许自己做一头缩头乌龟。
叶桁看他变换的脸色,大概也猜的出来,他心里在想什么。
“你不必把他们两个想的如此的仗义,你那些江湖义气在这儿不管用,他们不要你去,想必是另有安排,绝对不会,是说要替你去顶罪——你未免想太多了。”
叶桁说了云君月和秦溟煜的坏话,但是看上去却是风光霁月,君子文雅的模样。
罗宣凯瞪了他一眼,没有再在说什么了。
希望事实的确如此。
罗宣凯还在楼下焦急地踱步。
冬天的天总是黑得特别快,现在也不过是日暮时分,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
突然,寂静的长街上突然响起车轮滚过的声音。
车轮碾压在地板上的声音,在黑夜当中显得尤为的刺耳。
叶桁唇边泛起一抹笑意,“你看他们这不是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