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某家一点小小的心意,还望柔奴姑娘和真奴姑娘不要嫌弃才是……”
王玄义一边说着,一边向柔奴和真奴奉上了他昨日从马行街采买到的一些阿胶燕窝等滋补的东西。说起来,王玄义也并不清楚应该送给女子一些什么礼物才好,他只是觉得那一日在大理寺,自己着实欠了这姐妹一个不小的恩情。虽然这些礼物不足以报答他二人的情义,但王玄义觉得,若是自己不主动登门道谢,却也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的。
眼看着一位状元公主动登门给两名官妓送上了重礼,苏贞贞和薛希涛心里若说是不羡慕,那便是骗人的。眼瞧着这位王状元说起话来和和气气,彬彬有礼的样子,苏贞贞和薛希涛顿时便对王玄义留下了极深的好感。
“真奴姑娘的咳症可是好些了?”
“托王官人的福,近来天气转暖,却是好了不少!”
……
说起来,王玄义还是第一个踏进宇文柔奴这处小院的男人。之前张真奴因为受了毛大成的欺骗而落入窘境,当时那件事便是在这平康里传的沸沸扬扬的。为了避免他人的闲言闲语给张真奴带来更大的刺激,宇文柔奴便带着姐姐搬了出去,可谁有想到,她们……竟然会和新科状元住进了同一个巷子里呢?
“状元公可擅长填词,若是今日有兴致,不妨便为真奴姐姐填一首吧!”
这薛希涛是认识王玄义的,眼见着王状元才没说几句便没了话题,薛希涛便主动将话题引向了诗词。可王专员听了希涛之言,却非常认真的婉拒道:
“实不相瞒,在下于诗词一道,其实并不擅长!我家乃是世代武将出身,这读书不过当做科举的敲门砖罢了。如今虽然侥幸中了,可这填词的本事却是丝毫没有长进……”
薛希涛听到自己的建议被王玄义婉拒,心中不由得有些失落,倒是一旁的苏贞贞,看到这王状元居然如此好说话,便也好奇的向他询问道:
“那状元公平日里却又喜欢做些什么呢?”
“这个吗?白天时在开封府公务缠身,却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功夫,若是得空了,我却是喜欢去大相国寺转转,偶尔也会买些新鲜的肉食回来料理与家人,其他的,却也没多大的兴趣了。”
“咦?状元公还会亲自下厨,不是都说“君子远庖厨吗?””
王玄义听到薛希涛的询问,却先是笑笑,随后才继续说道:
“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此句若是只取最后一句,却是曲解了孟老夫子的本意。有道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若是家中请不起厨娘,我便只有自己动手,方能遵循孔圣人的教诲了。”
王玄义此言一出,众女都由得拿起锦帕来莞尔一笑。一时之间,屋子里的气氛顿时活跃了不少。而王玄义见自己的礼已送倒,再加上他姐妹二人家中还有其他的客人,便打算再坐一会儿,然后找个由头先行告辞。可便在这时,这宇文柔奴却是想起了刚才苏贞贞的托付,于是便话锋一转,向王玄义小心的问道:
“王官人,奴有一事相求,敢问这北里一带……可是左军巡院管着的吗?”
“北里?可是在城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