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绱不气馁将背着的另一只手也伸到马脸面前,摊开后一大把五彩糖果,幽幽果香随着秋风徐徐吹散开来。那马幽幽回头,犹豫着要不要上前,仔细的盯着一会儿,还是上前轻轻嗅了嗅,慢慢伸出舌头舔了糖果一下,粉嫩的手心少了两块。桦绱笑得颇为欣慰得意,抬起另一只手抚了抚马的头顶,此时马儿顾不得仰头,吃的颇为欢实,桦绱冁然一笑说道:“真乖!雪白以后你就是我的坐骑了。”回应桦绱的是‘雪白’悠闲的将尾巴甩来甩去,欢快不已,一扫之前的颓废。
朝歌在后面嘴角抽了抽,这也行?真是什么样的主人配什么样的马,桦绱与这马倒是甚为合适。
桦绱执意要亲自将雪白送到西边的马棚,狩猎场中,马是重要的代步工具,虽不敢说一人配一马,可是数量相当庞大。仅一个马棚是绝对不够用的,所以整个猎场前后建了六个马棚。数赛马场西南侧那个最大,而看台后方几十米远搭建的这个最小,能容三十匹而已。但是里面皆是皇爷爷的坐骑,御用之马,自然规格最高。桦绱想将雪白放这里看养,一是近,她过来瞧看方便。二是雪白的膳食自是不用担忧,那里马儿饮用梳洗皆是专门派人打点。。
桦绱厚着脸皮牵着她的小马儿高调过来,到了马棚正巧碰着典厩署主薄大人,瞧见小公主忙过来请安,问她可有吩咐。桦绱牵着雪白摇着缰绳,一人一马眨巴着黑亮的眼睛瞧着,倒是让一屋子的侍从不明所以。
“主薄大人,这可有吃的,我的马儿饿了。”典厩署主薄在桦绱进棚的时候就瞧见她身边那匹马,八个多月的模样,已经断乳。虽还小,但一看就是血统纯种的汗血宝马。眼睛乌亮透着灵性,是匹好马。
主薄大人听完小公主的话,轻笑出声,忙命身后侍从给马儿喂些吃食,雪白不知是真的饿了,还是天生能吃,一连吃了几个新鲜的梨和一些麦子、麦麸,也不见有停下的意思。桦绱流眄四周,这里一匹马住一个马厩,中间还空着两个马厩,若是将雪白放到这里寄养,蹭吃蹭喝,倒是极好的,可是该怎么说那?
“小丫头你怎么来这了?”身后响起声音,桦绱不自觉的转身瞧看,是五叔康王李钦贤。
“五叔!”桦绱欣喜的叫道,带动头上的金饰颤动不已。
“呦,你这牵的谁的坐骑,这是汗血宝马?”康王眼瞧到桦绱身侧的小黑驹,对急忙请安的众人摆摆手,免了礼便继续研究桦绱的马儿。
“自然是我的。”小丫头骄傲的歪着小脑袋,喜悦的回道。
康王前后转了一圈,将雪白细细看了一遍,想摸摸小黑躯,被雪白机灵的躲开了,暗道挺有性格:“你从何得来的,这马龄几何?瞧着骨架身条,你倒是好眼力啊。”桦绱答了问话,暗暗欣喜,就像是爹娘听到有人夸孩子,嘴上不说,心下大喜,这份骄傲的感觉桦绱正细细体会。
“你牵倒这来是要作甚?”康王有些不明白,这不是父皇的马棚。
“嗯,我怕别的马棚的人对它不用心,它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自然要吃些好的,也得找个有经验的人照看才放心。”桦绱端着一脸正经俏生生的说到,还不时拿眼睛瞟两眼主薄大人,也不知道他听明白了没有。
康王殿下倒是听明白了,拿眼睛瞟了两眼桦绱,真是个鬼丫头。便主动帮着开腔,主薄大人不好拒绝,想着不过是匹马驹,能吃多少呢。太子殿下的嫡女,陛下的嫡孙女,多少要给些薄面的,这次狩猎不就是太子负责,想到这脸上堆起笑应下,说请公主放心定会仔细照看好。
桦绱一听这事妥了,就摸着黑亮泛油光的皮毛说道:“雪白,你在这乖,听话不要闹脾气,我明日就来看你。”
“你唤这马雪白?”它是哪里白了,全身黑的都反光,康王殿下背着手一脸质疑的打量,这到底是讽刺呐,还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