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成刚刚抿了口绿茶,还是太烫,放下玉杯,听桦绱言语完,缓缓掀起眼睑,面无表情的盯着站在他面前的桦绱,目光灼灼。看的桦绱心跳加快,只觉得有些不自在,竟然有些紧张,眼神有许躲闪的问道:“怎么了?”小姑娘终有些羞涩,女儿家的心事怎能轻易被别人知晓,再熟也不行!
八皇子浓眉长眸,鼻梁高挺。好看丰润的唇形此时上扬,扯出个弧度,似笑非笑的紧盯着桦绱,盯得桦绱小脸蛋开始泛红晕,才站起身说道:“李小余,北辰拿御赐奖赏给你换的马驹,你就给个护腕还人情,好意思吗?自己说出的话,别脸红!”
桦绱听后紧张的心口一松,大呼一口气转头望着李乾成抿唇回道:“这不是,这不是还没寻到恰当的机会嘛。”徒然送些名贵之物,有些不大妥,毕竟男女之间还有不可私相授受这条大纲在脑门上压着呢。虽说是公主、虽说救命之恩,然多少要忌惮一番的。
“拿来吧,我瞅瞅。”李乾成是刀子嘴,虽这样言语,还是向桦绱要了那绣工精美的小绸袋。伸手从里面取出护腕,色彩浓丽深沉、色彩渐变有序;且纹样别致、绣工精湛,简直可与书画技艺媲美争艳。绣的是类似鸢尾花型般的不明花种,却真真好看,想不到男子袖封上绣制花卉也如此悦目;你瞧那普兰、钴蓝与淡蓝的过度,浓淡有致,布局又十分饱满,一旁六粒小扣,还是乌金镶嵌宝石的呢。这般讲究隐约在七叔那里见过两次,七叔在衣品上数着出众,会打扮的男子是极有魅力的。当然他——也是极好的,桦绱极力掩住欲上扬的嘴角。
“你从哪得来的?这绣品色彩富丽鲜艳、用色阴阳浓淡的水平叹为观止。”还有袖扣,还没有小指指甲盖大,就这般袖珍都雕刻着花纹,细节都能做到如此,果真是佳品。男子服饰款式、纹路远不及女子的丰富,平日多纯色衣袍,会在胸前中正或一边绣制花纹图样,若是配上这袖套,嗯,定十分帅气。
李乾成左右不停地翻看着,嘴上继续说道:“嗯,北辰他们进决赛了,是能用到,行我知晓了。不过,我的呢?”仰起头,眨着眼睛,表情十分乖巧天真,眼巴巴的望着桦绱。
桦绱被问的一噎,与他大眼瞪小眼:“什么?你那么多武服穿都穿不过来,我还用给你,你的衣袍不都是尚功局的给特定缝制,你就让她们给你多做幅就是了。”
八皇子皱着浓眉冷冷的盯着桦绱,气鼓鼓的噘了下嘴,没好气的喊道:“自己送。”
桦绱没有丝毫退步的也高声喊回去:“不行,叫人看着不好。”她这是信任他,才让他替他送的。
“嘿,别人瞧着不好,我知道就好啊?”八皇子一听来气了,表情浮夸的冷笑了声,幽怨的说道:“再说了,都没我的。”
“。。。”桦绱被李乾成的表情震的一愣一愣的,他这又是闹什么孩子脾气,懒得搭理,嫌弃的转过头眼不见为净。八皇子瞧她竟然不搭理自个,佯装生气的转身大步向门口走去,大爷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第二日,主赛场一会将要举行少年组马球决赛,一群少年场边谈笑,意气风发的模样令人不住侧目,连看台正中明皇龙目都含笑,不住点头称赞。八皇子身边立着一位着墨黑劲装的清朗少年,气质卓然。随着哨声起,翻身上马,左手拉直缰绳,右手握着球杆,驱马从容进场。那宽大的袍袖扎进护腕,利落帅气,护腕上以蓝色调为主的花卉色泽饱满,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