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岁月,因沾染了张扬肆意的青春而变得灿烂夺目,那欢声笑语从遥远的时空悠悠传来,惊艳了时光。
欢喜吵闹过后,气氛渐渐平静。桦绱一抬头,看到前方的世琳独自坐在那里,自始至终不曾言语,到是不像她以往爱热闹的性情。她刚要走上前去,不料世琳此时恰巧回头望了桦绱一眼,那一眼透着疏离,冷漠。桦绱一顿停住了脚,将嘴边的话憋了回去。世琳扭头就走,她一旁的施雯笑的颇为尴尬,讪讪的与桦绱一点首便追了出去。
“殿下,明日可得空,祖父让我诚邀殿下入寒府一见。”好听磁性的嗓音身后响起,桦绱回神转首,沉溺一片漆黑汪洋之中。
“顾太傅?”等等,从美色中艰难的召回神志,一思虑,突然觉得胸闷气短,紧张激动不已,却还是点头应下。
这莫不是传说中的——见长辈?那句古话怎么说的,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博古通今、经纶满腹的顾太傅,文坛泰斗,文学上的造诣自是深厚。可她,对诗词文章那点认知,就如同七旬老人头上的发,稀少的很。万一明日太傅一时兴起,让她吟诗作对,那岂不是韩门献丑,贻笑大方,霎时忧愁。
李乾成拉过顾公子,一副自家人的模样,约着游玩的日程。桦绱脸皮终究有些扛不住,在柳姑娘打算去还书的空挡,揽着她的胳膊一同出屋。途经一片茂密树林,望着头顶古柏枝叶繁茂,灿烂耀目的阳光穿透层层树叶,星光闪闪的照耀下来,春风拂面,惬意得很。
一串对话随着风吹向桦绱耳畔。
“你说,东宫小公主除了地位,有什么拔尖的,顾公子怎就看上了她?”这几日,学院到处传长乐公主与顾公子早在订婚前就相互倾慕的绯闻。一位身形消瘦高挑的女学子撇嘴说道。
“这你也信,还不是陛下做得主。投胎投的好,有个执掌生死的祖父。”一位泼辣爽利的姑娘嗤之一笑,满眼的不相信。
“你小点声。”一旁微胖的姑娘拽拽她的衣袖,此处虽人少但难不保隔墙有耳。
“知道了,反正四公主都没捞到,我们又有什么好气的。这么看顾公子怎么着都得做天家的女婿,我们也就看看,毕竟是可遇不可求的人。”怎么着都轮不着她:“天家赐的婚,顾家不接就是抗旨,哎,可怜顾公子从此不得入朝堂,一辈子在公主府里转悠,空有才华不得施展。”
柳姑娘暗道一声过分,欲上前理论一番,被桦绱拉了回来拽着走开。
“殿下,你还好吧?”柳姑娘望着心神不宁的桦绱试探的问道:“您别在意她们,是典型的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没有,我并不是在意这个。”桦绱欲言又止,慢慢前行犹豫的说道:“我,在意的是顾琰羲因为我不得科考,一生碌碌无为。。。”若有一日郁郁不得志,她与他之间的爱慕能维持到何时,会不会相看两生厌。
“殿下为什么会这样想,何不问问顾公子是否在意,再者虽大多数驸马的确是挂着六品都尉的闲职,可不代表所有人都如此。据我所知我朝自建国以来有三位公主驸马皆是封官赐爵身居高位,一位是开国名将,一位是二品文臣,还有一位就是昌荣大长公主的驸马,就是靖南侯。”
“可他二人不是早就和离了吗?”都是快二十年前的旧事了,听说成婚两年便和离,还育有一子,至今二人男未娶妇女未许夫。再者皇姑奶奶心中另有他人,哎,上一辈的事剪不断理还乱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