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压轴节目,一惊艳亮相,很快便征服了全厂,人们看的如痴如醉,甚至手脚不受控制的跟着台上比划。
台下的领导也小声的议论着,显然对这次的演出极为满意肯定。
厂里相关领导与有荣焉。
表演结束,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最后上台致辞的是副厂长邱新志,慷慨激昂、洋洋洒洒的说了一番后,才开始给今天参与表演的人颁发奖励。
奖励分了三个级别,一等奖毫无悬念的给了文工团,二等奖是职工医院,三等奖是厂里下属的第一中学,其他的都是安慰奖了,每个人发了个搪瓷缸子,上头印着铝厂五一劳动节纪念的字样,白底红字,很是显眼。
只要不空手,但凡参与的人就很知足了,个个也喜气洋洋的,别看只是个搪瓷缸子,那也值几块钱呢,况且他们就是张张嘴唱了首歌,跟白捡的便宜一样,还能不乐?
接着便是颁发三等奖,七八个老师,十来个孩子都站在台上,带队的从领导手里接过一面锦旗,那是属于团队的荣誉,至于个人,除了搪瓷缸子,还多了两条毛巾和一块肥皂,老师们还能克制些,但孩子们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都欢喜的跟过年似的,小心翼翼的捧着奖品,稀罕的不行。
宋红果的注意力却被其中一个女老师给吸走了,她来的晚了些,之前并未看他们的节目,所以直到此刻,才发现那张记忆里模糊的脸。
前世,那些以为已经淡忘的经历,也逐渐浮上脑海,福利院的老院长,疾病缠身,孤苦无依,最后去世时,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若不是她曾无意中看过老院长年轻时的照片,无论如何,也不敢猜测眼前这张笑得温婉平和的脸,有可能会是老院长。
她不动声色的问邹兰兰,“这些人都是第一中学的老师?我记得咱厂好像有三所中学吧?怎么没合在一起表演?”
邹兰兰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对铝厂的一切大小事儿和八卦都很了解,闻言,替她解释道,“咱厂是有三所中学不假,但他们都是各家管各家,牵扯到上高中的名额问题,私下也是有竞争的,谁也不服谁,不过公认的,最好中学还是得一中,我当年就在一中读的书,不管是从哪方面论,一中都是这个。”
宋红果看她得意的竖着大拇指,笑着道,“真有那么好啊?”
邹兰兰毫不犹豫的点头,“一点不夸张,比市里的中学条件都不差啥了,别的地方小学就两门课,剩余的时间就是瞎打闹,咱这里除了语文和算术,还教音乐和画画呢,都是正儿八百的专业老师,一点不糊弄,钢琴、手风琴都有。”
宋红果当即决定,下半年就送那兄弟俩进第一中学,不止能真学到点本事,还有……“这些老师你都认识不?”
邹兰兰点头又摇头,“只认识几个,其他那几个年轻的应该是后来的,怎么了?有你认识的人还是……?”
宋红果漫不经心的道,“是我打算让孩子将来进这所学校读书,不得提前打听一下老师们教的咋样嘛。”
邹兰兰恍然,拍着胸口道,“包在我身上,等会儿我帮你去问。”
宋红果道完谢,也轮到她们上台领奖了,张院长接过属于二等奖的锦旗,颇有些意气风发,而他们每个人除了搪瓷缸和毛巾香皂,还多了一把铝壶,零碎的东西用个网兜盛着,铝壶则直接拎在手里,那造型……就差身后背着个胖娃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