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表哥求娶的对象是许时芸时,便越发想要将她从云端打落。
为什么,为什么她那样好命……
家世过人,望门嫡女,父母疼爱,哥哥宠溺。
一切的好运,全都给了她。
她想要夺去许氏的一切,想要代替她,将她踩在脚下。
明明她那般富足,却几十两银子都不愿给,为什么不愿帮助自己?
此刻,河水一点点淹没裴氏的口鼻。
“不要,我知……”
“我再也……不,咕噜咕噜……敢……”冰冷的河水争先恐后的涌入口鼻,她恐惧的想要大喊,却一个字都喊不出来。
所有的悔恨,所有的一切都淹没在河水中。
陆远泽死死按住她的头,神色癫狂。
“不守妇道,给我戴绿帽子,你该死,你该死!!”陆远泽大声怒骂,眼眶通红。
陆远溪神色没有一丝动容。
“族长,我们先回吧。”
陆远溪若不是老侯爷子嗣,不曾上族谱,只怕也是沉塘的命。
但他与陆远泽是兄弟,这便是家事。
“长兄没有子嗣,景淮便是他半个儿。正好在长兄名下,就当是过继给长兄吧。”陆远溪嘴角噙着笑。
“老侯爷权当后继有人了。”
“也给长兄留个后,留条血脉。”
陆远泽猛地狰狞:“谁要你肮脏的血脉!我有自己的儿女,我有!我有三子一女,我长子是状元!我女儿是公主,我有儿女,有血脉!”陆远泽仿佛疯了。
他疯疯癫癫的看向朝朝。
可朝朝身后侍从无数,他近不得身。
只得疯狂的朝城内跑去。
“芸娘,芸娘,我将贱妇沉塘了。芸娘,你我和好如初吧……”
“芸娘,我们重新过日子好不好?”
陆远泽癫狂的大喊。
“芸娘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养外室。芸娘,回家吧,我们好好过日子。芸娘,我知错了……”陆远泽站在陆家大门外。
吱呀一声。
陆家大门开了。
陆远泽神色狂喜的抬头看去。
却见容澈正红光满面的出门,身后还跟着镇国公府二老。三人言笑晏晏,满脸欢喜雀跃。
小厮更是站在门前抛洒喜糖。
“我们将军今日定下亲事,大家沾沾喜气。”
众人一窝蜂的冲上去抢喜糖,容澈笑的露出满口牙,一脸不值钱的样儿。
与身后爹娘如出一辙。
“好小子,你瞧瞧芸娘的孩子多聪明。咱容家真是走大运了。”
“听说元宵都考上秀才咯……”镇国公府声音洪亮,将容澈拍的砰砰直响。
“你小子可要争气,不许学那陆远泽。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是敢胡来,就将你逐出家门,我们和芸娘过日子。”老太太语气很认真。
“你失去的不将是芸娘,还有你的爹娘。”
容澈一脸无语:“爹,我已经三十几岁的老光棍,好不容易娶上芸娘,我能干那种事吗?”
“那倒也是。”老爷子狠狠赞同。
“哎呀,可真是冤枉老祖宗了,原以为祖宗不保佑你。原来是青烟冒的太晚……憋着个大的呢!”
“上回把太祖宗的灵位都劈来当柴火了。”
“回家赶紧重立一个。”老爷子碎碎念,当即往镇国公府赶去。
陆远泽呆呆的看着,神色恍惚。
芸娘,定亲了。
她和容澈定下婚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