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顾忱晔在,言棘的刀肯定是伤不到言皎皎的,她刚走到餐桌前,手就被扣住了,男人压着声音:“言棘……”
虽然没伤到人,但她这一出,却是彻底撕碎了周舒月想让她们姐妹情深的幻想,她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刀刃,瞳孔都在抖:“小棘,你……”
言棘没挣扎,看向他们的目光里全是冷漠和嘲讽:“我什么?我跋扈?我恶毒?我该死?那你们呢?你们难道不自私?为了自己所希望的虚假和睦,假装看不见我和言皎皎之间的水火不容。”
“你让言皎皎给我道歉,是因为她上次被人实锤在外编排造谣我,那你有没有……”
“姐……”言皎皎尖叫着打断了她的话,生怕她会说出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如果是以前,妈不一定信她,但经过上次的事,妈对她的愧疚感已经上升到了无法企及的高度。
她盯着言棘,紧张得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瞧着她的样子,言棘‘呵’的一声笑了:“别急,这才哪到哪啊,我们来日方长。”
那些所遭受到的不公,受过的欺辱,言棘没说,她要一层层剥下言皎皎的伪装,让她阴暗的本性毫无遮挡的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女人微微偏头,看向周舒月,只是不知道这软刀子一把接一把,她受不受得住,她可不想前脚把爸气进医院,后脚又把妈气进了医院,那太不孝了。
她松开手,刀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你们慢慢吃,我出去抽支烟。”
说完,她将手从顾忱晔的掌心中强行抽出来,留下几个神色各异的人,拉开门去了外面楼道。
几人哪还有心思吃饭,周舒月颓然的靠坐在椅子上,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忱晔,我这个母亲是不是当的很不称职?这么多年,我竟然不知道她们……”
男人有些心不在焉:“嗯。”
“……伯母知道你不喜欢小棘,当初娶她也是逼不得已,但若是你们没有离婚的打算,看在她对你一往情深的份上,你对她好一些。”她顿了顿:“就当伯母求你了,小棘小时候……过得不太好。”
顾忱晔眉梢一挑:“她?对我一往情深?”
“小棘房间的抽屉里放的都是你的照片,这是我帮她收拾房间时无意看见了,她没跟你说过?”
“……”
外面走廊。
言棘站在安全出口,靠着栏杆给自己点了支烟,视线透过散开的烟雾,茫然的落在下方的某处虚空。
突然,她的目光恢复了清明,原本懒懒散散歪靠着的身体也站直了:“还想再来一次?看来一条腿的代价还是不太够,都没让你长记性。”
刚走到她身后的钱薇一愣,随即愤恨道:“你果然是故意的。”
当年,她想从背后偷袭言棘,将她推下台阶,结果被躲开了,最后滚下去的变成了她,瘸腿的也成了她,“所以,我摔下去时,感觉到的那一推也不是错觉,是你推的我?”
言棘笑着转身,目光落在钱薇跛了的那条腿上,并不掩饰自己曾经做过的恶,但她只是点头,并不出声。
她是张扬,但不头铁,不可能给她送证据:“有点惋惜,那么高的台阶,你这双手居然没断。”
钱薇身体弱,打架她不参与,但每次她们霸凌她时,她都举着个相机在旁边拍。
下一秒,言棘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凉:“那些视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