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宁原本来曹家起就提着心,什么样的情况都想到了,也思忖着要如何应对,可没想到来了之后会看到这一幕。
岁月静好,满室栗香。
曹德江坐在那里朝着他们招手时,神态自在的像是在招呼早就约好的人。
棠宁抿了抿唇没说话,倒是萧厌满是深意看了眼曹德江身旁那人,伸手拉着棠宁走到了火炉前,在二人对面坐了下去。
“施先生和曹公烤的栗子,自然要吃。”
萧厌顺手将曹德江拢去的那些栗子拨弄了些到棠宁身前,然后才开口:
“施先生入京这么久,我那枢密院的人和暗中的探子都快将京中翻了个底朝天了,原还想着您怎会一直不见踪影,原来是被曹公藏了起来。”
“曹公,你这般做事可不地道。”
施长安?!
棠宁刚才见到曹德江身旁那人时就觉得隐有不对,此时再看他身上模样,和当初曹德江说过的一夜白头,身有断臂的那位施先生一模一样。
施长安本就是曹德江推荐给她的,曹德江也几次主动跟她提及,说要帮着她寻找,谁能想到施长安居然一直都在曹家。
难怪她迟迟找不到这人,每每有些消息找过去时,也总会晚人一步。
棠宁忍不住也是说道:“曹公可将我骗的好苦。”
“我那书院山长的位置一直给施先生留着,惹的外间揣测纷纷,得知施先生进京之后还满天下的照着您给的消息找人,结果您将人好端端地藏在这儿。”
“阿兄,这栗子咱们得多吃点儿,不能便宜了曹公。”
二人说话随意,哪怕有些抱怨也只是如晚辈对着长辈一般,棠宁更是带着几丝嗔怪和撒娇。
萧厌在旁也是颇为认同,索性将曹德江面前的栗子拿了个干净,还顺带将他剥好的栗子也“偷”了几颗过来,塞在棠宁手里。
曹德江笑着瞪眼:“过分了啊你们!”
这栗子他剥了好半晌呢。
萧厌睨他:“谁过分?曹公可是将我和棠宁骗的团团转,若非这次意外,怕到最后也被您蒙在鼓里。”
“如今只是吃你几颗栗子,房顶盖子都没掀了,算是便宜您老了。”
棠宁满是认同的将栗子塞进嘴里,脸颊鼓鼓。
“就是!”
亏她之前利用曹德江时还有那么一些愧疚,结果倒头来自己才是那个被算计的。
棠宁恶狠狠咬着嘴里的栗子:“傅老夫人还总说您好,谁知您为老不尊,尽看我和阿兄笑话,回头我要跟她告状去。”
曹德江一想起自家那絮絮叨叨,正义感过剩的妹子就脑袋疼,他索性伸手将茶杯盖子里放着的栗子肉全都给了棠宁。
“行行行,老夫的错,栗子全给你,成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