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长东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难怪姓梁的那个吝啬鬼会突然来给自己送礼,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他儿子闯祸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回来居然还敢跟自己主动告状、倒打一耙。
幸亏自己这还没来得及插手,不然岂不是要被姓梁的给拖下水了?
鲁长东越想越生气,此时已经打定主意要把梁父给牺牲掉了。
“大人,其实这件事,属下已经有所耳闻,正在内部调查之中。
“目前已经锁定了有嫌疑的人,因为尚未最终将人扣押,所以还没来得及向您禀报。
“没想到险些造成叶大将军和大人之间的误会,实在是属下考虑不周所致,属下在这里给二位大人赔罪了。”
郭崇亮一听这话心头一喜,甭管鲁长东这话说得是真是假,至少在叶庆山面前给自己挽回了不少面子。
“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你们尚未查实,没有向我禀报也情有可原。”
叶庆山则道:“既然已经锁定了嫌疑之人,不如现在就直接把人带过来,正好当着我和郭大人的面审问清楚。”
郭崇亮刚刚放下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赶紧看向鲁长东。
却发现鲁长东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
郭崇亮赶紧道:“没听到叶大将军说的话么,赶紧去把人带过来。”
“是,属下这就去!”鲁长东听到郭崇亮的吩咐才领命而去。
叶庆山道:“鲁捕头不错,果然是郭大人的得力干将啊!”
“是啊!”郭崇亮讪讪地应道。
他心里其实还是捏了把汗,直到鲁长东很快将梁捕快带了过来。
“大人,就是他!”鲁长东道,“梁鸣山经儿子之手收受贿赂,去游记饺子铺诬陷冤枉店主。
“没想到被在店内吃饭的羽林军识破,将他儿子扣押讯问。
“他回来之后非但不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还试图颠倒黑白,并且通过给我送礼,让我帮他摆平一切,并将他儿子捞出来。
“属下当时就觉得不对,为了不打草惊蛇,于是暂时收下东西,并且派人暗中调查此事。
“如今真相大白,人赃并获,东西和银子都在这里,还望大人明断。”
这话说完,立刻有两个人过来,从后面扣住了梁鸣山的双臂,压得他不得不弯下了腰。
梁鸣山整个人都傻了。
他被鲁长东叫过来的时候,还以为儿子被讨回来了。
他兴高采烈地跟着进屋,结果面临的居然是这样的场面?
梁鸣山努力梗着脖子质问:“鲁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你不是说让我跟你过来见我儿子么……”
鲁长东板着脸道:“那自然是为了防止你逃跑或是突然爆起伤人才骗你的。”
叶庆山却道:“倒也不全是骗你的,来人,把人都带上来。”
他话音刚落,就有人押着卢大娘子、卢进财和梁耀辉进来了。
“这个案子本就该是府衙的管辖,今日羽林军的几个人为了护着我大哥大嫂,做法着实逾越了。
“我专门把人带过来,正式将这个案子移交给您,还望郭大人您大人有大量。
“当然,羽林军那几个小子,我也一定会按规矩处罚的。”
直到此时,郭崇亮才终于明白了叶庆山此行的全部目的。
这一番连消带打,不但将府衙的捕快牵扯其中,还巧妙地撇清了自己在其中的干系。
最后更是以退为进,把案子再重新丢还给顺天府,还显得他是在替郭崇亮考虑。
如此一来,郭崇亮都没办法以羽林军逾越为由上折子参奏。
他甚至还要因为有自家手下牵扯其中而不得不帮着粉饰太平,尽量不让这件事引起更大的波澜。
想到这里,郭崇亮就忍不住咬紧了后槽牙。
谁说叶庆山是个只会打仗的莽夫?
瞧人家回京之后这一件件事,哪一件是没脑子的人能办得出来的?
但是无论心里多生气,郭崇亮表面上还要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叶大将军实在是太客气了,这件事错在我对手下管束不严。
“当时那种情况之下,就算不是羽林军,也都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这几个人您就放心交给我,我一定不会包庇纵容,会尽快给您……和游记饺子馆一个结果的。”
叶庆山这才起身,笑着说:“我就知道郭大人不是那样的人,只不过是被下面一些欺上瞒下的小人蒙蔽了。
“如今得了郭大人这就话,我回去也好跟我哥嫂有个交代了。”
郭崇亮陪着笑将叶庆山送出衙门,回来就气得掀翻了屋里的桌子。
他指着鲁长东道:“这个案子就交给你负责了,一定给我严查严办!”
“是,属下遵命。”
梁鸣山一听这话,知道自己这次必然是难逃责罚了,一时间都顾不得场合,直接冲着儿子破口大骂。
梁耀辉还没见过父亲这般模样,被吓得双腿发软,话都说不出来。
一旁的卢家母子更是面面相觑,他们着实没想到游记饺子馆居然还有这么硬的背景。
卢大娘子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拍着地面边哭边骂:“好你个游娘子,你有这么硬的靠山,为何不早说。
“早知如此我又怎么敢去招惹你?如今害得我们母子……”
这话说得简直蛮不讲理,连一旁的差役都听不下去了。
不等鲁长东吩咐,差役们就赶紧把几个人拖下去,关进了府衙大牢。
叶庆山从府衙离开之后,也没急着回府,而是先去了游记饺子馆。
他这次没有选择低调出行,而是亲自骑着马、带着手下,摆足了将军的仪仗。
一行人来到饺子馆门口,就已经吸引了不知多少路人的关注。
叶庆山当众翻身下马,径直走进饺子馆,冲正在给客人上饺子的叶大嫂唤了声:“嫂嫂,店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您怎么都不叫人去跟弟弟说一声呢!”
此言一出,店内外瞬间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