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为何我小时候你不给我讲这些?”心里赞叹之余,赵嘉仁忍不住问道。
“你爹的书读的跟三岁……,也就那样了。却满脑子道理。我和他讲了十几年之后才明白过来,这种事情讲了不如不讲。不讲的话他碰碰头,脑袋只怕松动些。一讲就要怄气,反倒要梗着脖子硬来。”说到这里,赵夫人一脸的无奈与不高兴,却不再说话。只是站起身把该准备的礼物再检查一遍。
赵嘉仁这下有些明白为何老娘总是忍不住对老爹冷嘲热讽,原来是两人三观上起了冲突。老爹赵知拙是个儒生,学的是理学,思路自然是‘理学我有,道理在手’的范儿。老娘则是一副黄老风范……。当年信黄老的窦太后对儒家的看法是‘司空城旦书’,她可是勒令儒生跳进猪圈和野猪空手肉搏……
检查完东西的赵夫人又开口了,“你把官府穿上。好好一个泉州知州,装什么员外郎!”
被老娘这么一番教育乃至呵斥,赵嘉仁也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穿上官服之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前去相亲,而是到了衙门把泉州水军统领叫来,“近日泉州有海上盗匪,须得严查。”
水军统领一听愣住了,泉州的水军本来就没几条船,别说严查,开出去之后遇到大股海盗之时能自保就不错啦。不过就在水军统领不解之时,赵嘉仁继续说道:“此次单靠水军只怕力有未逮。就令民团与各县水寨一起巡查。不过此次须得颁布令旗,莫让歹人寻了空隙。”
确定自己不是主力,水军统领立刻答道:“遵命!”
赵嘉仁把此事安排下,又把仁通快运的干部们叫来,吩咐他们都挂上泉州水军的旗号,看到可疑船只就要上去查问。
“校长,这是为何?你不是说不要打草惊蛇么?”干部们不是很理解。
“我以前觉得不要打草惊蛇,是觉得我能把握蒲家这条毒蛇何时出洞。现在我觉得我把握不住,蒲家在泉州经营这么久,自然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路数。让你们盘查,就是要尽可能多知道些局面。而且我们这么打草,蒲家这条毒蛇好歹也得惊一惊才对。”赵嘉仁回答了这些之后心里面有些庆幸。亏得老娘教育,让他的想法有了些变化。若是还依照以前‘一切尽在掌握’的思路,完全是在给蒲家机会。
部下们对赵嘉仁颇为佩服,他这么下令,大伙也就按照赵嘉仁的思路走。李鸿钧问:“既然在泉州检查,要不要把福州那边的船调过来?咱们这十几条船只怕不够。”
“我觉得不用。”刘猛立刻表示了自己的看法,“校长,你当时下令建立领航队,给那些愿意和咱们亲近的小船队领航,我们已经做了。现在我们咱们自己的船队要严查,就告诉其他船上的领航人,见到可疑的船只,就给告知咱们的船。这样等于在海上多出几十条船帮着咱们查。若是从福州把船调过来,那边的消息只怕就用不上。”
刘猛是体育委员,一直以来赵嘉仁觉得他够生猛。现在听了这话,赵嘉仁心里面忍不住觉得刘猛的思路已经不仅仅限于近战。不过此时不适合讨论这个,赵嘉仁点点头,“就这么做。咱们以前在泉州以南没有怎么插手。现在泉州以南就靠咱们的船严查,北边暂时不动。”
李鸿钧瞅了刘猛一眼,然后爽快的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