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叔依着信中的地址,终于是找到了目的地。
“赵相公!赵相公!”
“正则,终于是把你盼来了!来来来,做。”赵汝愚放下手中书卷,循声赶来,见到有些憔悴的叶姓男子,问道:“怎如此憔悴?是不是舟车劳顿累了?”
叶适摇了摇手,道:“不提也罢,不提也罢。赵相公赶紧……赶紧随我去见范知州。”
赵汝愚有些不解,拉住叶适,问道:“去见伯崇做甚?”
“让他派兵,将城外的匪窝给端了!”
赵汝愚拉住叶适,愣道:“匪窝?哪里来的匪窝?正则你莫不是来时被人抢了?”
叶适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说道:“城外,我来时便见到那个庄子,庄上人说有三千余众,不缴税、不做农事,简直是目无王法!此不为贼?”
“慢着,慢着。老夫被你弄糊涂了,这庄子照理来说也是离城不远,这一带治安向来很好,三千人的匪窝,我怎没听说过?”
叶适擦着额头的虚汗,煞有其事地说道:“我也不信呐,那里的人还说是作坊,三千人的作坊,我是不信的。”
赵汝愚恍然大悟,笑道:“正则说的是大郎的作坊吧,那非匪窝,确实是作坊。”
一听赵汝愚好像知道这事,叶适更加气愤了,有些结巴地说道:“那……那……赵相公的意思,就是知道这事了?”
赵汝愚点点头,让叶适坐下,说道:“这就是我在信中给你说的永州模式。”
叶适满脸地不解,问道:“三千人,哦,还不止三千,这城外劳作的农户,都说是不缴丁户税的,这事……莫非赵相公也知道?”
“哈哈,知道知道。”
“如此荒谬之事,范念德听之任之?荒唐啊!”
赵汝愚笑得更加大声了,说道:“正则,汝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这些永州百姓确实不缴丁户税,但是有人帮他们缴啊。”
“子直公莫要蒙我。”
赵汝愚接过书童递来的茶,喝了一口,说道:“除了吹牛不上税,永州城里,该收的税,该缴的赋,都缴了,这你可赖不得人家伯崇。”
叶适听得更加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既然这些人不缴丁户税,谁来缴?”
赵汝愚道:“就是吾在信中给汝提到的人呗。”
“李伯言?他……他一人承担了几千人的丁户税?不可能!”
赵汝愚笑道:“正则啊,所以我说永州模式,一定让你亲自过来见一见。如今除了有自家田地的主户,大半的流民、佃户,都是不用缴税,由城中那些豪门大户代为缴之。”
“这……这……这是如何做到的?”叶适一下子还无法理解,到底是为何,这个永州模式下,居然有如此多的人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