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眉大眼的汉子道:“火神教相信他是火神传人,愿意服从他的决定,这就够了,咱们接着谈吧,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有个结果。”
没人反对了。
胡桂扬看了一眼桌上的菜,现一筷未动,不免有些可惜。
沈乾元道:“形势未变,我们……”
胡桂扬抢道:“打断一下,我还是得问一下诸位的身份,虽然我是火神传人,火神他老人家可没有把一切事情都告诉我。”
沈乾元点点头,“稍微耽误一会没有关系,就从火神教开始吧。”
“刚才说过了,我叫胡桂扬,家住东城,义父是锦衣卫南司百户赵瑛,我是奉命来找妖狐的,莫名其妙就成了火神传人。”胡桂扬说得简略,却没有一句谎言,扫视一圈,笑道:“这些事情诸位显然都知道了。”
旁边的老者咳了一声,道:“在下厚土教谭喆。”
“我是太白教郝百英。”
“在下上善教丘连华。”白胖商人拱下手,“刚才我对阁下有所怀疑,请见谅。”
“好说。”胡桂扬拱手还礼。
“在下神木教白笙,对胡公子早有耳闻。”
胡桂扬笑道:“原来五教是指‘五行’,连位置都是排好的,火生土,所以阁下是厚土教,想必教中多是农夫和陶瓷工人。土生金,金为白色,所以是太白教,阁下一看就是舞刀弄剑的好手。金生水,‘上善若水’,所以是上善教,好名字,阁下应该是做水路生意的吧。水生木,神木教跟火神教一样,名字简单直接,跟木相关的行当可不少——烧木炭的人怎么算?”
“随意,想加入哪一教都行。”白笙回道。
胡桂扬最后转向沈乾元,“我已经知道阁下的尊姓大名,还不知道来历,五行已满,阁下属于哪一教?”
“非常道。”
胡桂扬笑了,“真有这个教派?还是你不想说真名?”
“就叫非常道,而且是五行教的鼻祖,朱棣建都北京,非常道从南京派人协助,才有了如今的五行教。”
“怪不得火神教推我出头,原来是见到顶头上司了。”
白胖商人丘连华马上道:“不算上司,京城五行教虽然脱胎于南京非常道,但是自从英宗北狩被困,五行教和非常道再无来往,当时说得很清楚,大家各扫门前雪,谁也不用听谁的。”
丘连华这么一说,胡桂扬立刻明白了,沈乾元代表非常道,想要再度将五行教纳入本派,却遭到拒绝,连谈三天也没有结果。
这是常见的江湖恩怨,胡桂扬不感兴趣,正要说话,一身武者气的太白教郝百英道:“当时是说各扫门前雪,但是没说永远不相往来,如今是大雪封山,合则赢、分则败,南北五教一道应该联手。”
浓眉大眼的神木教白笙道:“联手没问题,非常道要的不是联手,而是臣服,我们神木教做不到。”
原来几个人的意见并不一致,胡桂扬问身边的矮小老者谭喆,“厚土教怎么想的?”
“危机关头,谁臣服谁并不重要,非常道愿意挺身而出,我觉得是件好事。”
厚土教、太白教愿意重归非常道,上善教和神木教则只愿联手,不愿再投旧主。
胡桂扬也不问问火神教之前的想法,直接道:“合并挺好,几个小教派,不如一个大教派。”
神木教的白笙拍案而起来,“神木教可不是小教派,绝不会甘居人下。”
“谁也不愿意,这不是形势所迫嘛。对了,你们所说的危机,是指妖狐吧?”
同桌数人互相看了一眼,白笙慢慢坐下。
沈乾元道:“没错,就是妖狐。”
“妖狐在北京杀人,你们南京紧张什么?”
沈乾元沉默了一会,“既然火神教信任你……妖狐不只是杀几个人那么简单,他在破坏北京的龙脉,最终也会影响到南京的生存。”
胡桂扬真想狠狠地嘲笑这些人,可他忍住了,“你们追查到什么地步了?找到妖狐的下落没有。”
“我曾经以为是你,还被你追赶过。”沈乾元道。
胡桂扬脑子里灵光一闪,“你就是那个救走小牡丹的双刀男子!”
“对。我现在怀疑妖狐已经混进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