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自然要找补回来。
相比之下,不给上族谱,不算周家的女儿,这有什么关系?
她实惠得到了啊!
在草纸上写好她想看的书籍,黄芩在前面引着路,去了藏书楼。看管的楼大爷,胡须发白了,眼神不好,提笔记录下周至柔要的书籍,然后转身取了过来,叮嘱道,“不可损毁,不可遗失。否则家规处置。“
“记下了!“
周至柔亲自捧着四本书,暗道又有两天的时间可以打发了。
她刚走,就有小厮过来问楼大爷要书名。楼大爷迷迷糊糊的咕哝,“家里的哥儿姐儿,爱看什么,不爱看什么,光凭书名也看不出。稀里糊涂读书,读的也是死书。”
“爷,您赶紧的,我还要回去交差呢。”
“要是依我说,十岁大的小毛孩子懂个什么,无非是看着书名觉得新奇有趣,借了也未必翻看了,看了也不一定能看懂。到了祝安堂,考考就知道了,费这么大的劲儿迂回,不累吗?”
楼大爷收拾出所有周至柔借的书籍,一本本装箱,嘱咐小厮,看过了就拿回来,少一本就揭了他的皮。
“哎知道了,上回大少爷不是弄破了书角,淋湿了封皮,都挨了几棍子。”
小厮忍着不耐烦,抱着书箱子,一溜烟的跑了。
周至柔做梦也想不到,暗中派人盯着她一举一动不是他的父亲周庆书,而是二房的老太太郑氏。
荣荫堂,郑氏抿了一口银耳雪梨羹,苍白的面容泛着一股无力。
“娘,这雪梨膏化的,最是滋阴润肺。您夜里咳嗽了几声,喝这个试试有没有用。”媳妇严氏在一旁恭敬道。
“行了,我一把老骨头了,活着也是受罪。你有空闲,把简儿照顾好。”郑氏不咸不淡的说。
她放下甜白瓷汤碗,慢条斯理的翻看小厮送来的书。一边看,一边头往后靠。
“娘,要不儿媳给您念念?”
“念什么?小孩子家家看的书,我扫两眼就完了,让你站着念上半天,你喉咙也哑了,腰也酸了,回去该叫御医给你治病了。成了,我这里左右没大事,你忙你的去!”
郑氏毫不客气下了逐客令。严氏只能低头,勉强抬起泛红的眼眶,敛衽行礼离开。
待严氏走了,郑氏的心腹大丫鬟沐秋道,“太太,您这是何必!叫璇姑娘知道了,又是一阵子不开心。”
“我就是受不了她的小家子气!”郑氏气恼的拍了下桌子,“好像我是那等恶婆婆,天天钻空给她甩脸子看!”
“是是,您不是恶婆婆!”沐秋笑了笑,指着茶几上放的厚厚书籍,“那您拿来这些书,不是为了梅苑那位?长房三房都松了口,就您拦着不许,人家背地里不知道怎么恨您呢!
人家才是正经的血脉亲人,又不是您的血脉。您说,这又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