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黑色长裙,更显肌肤的雪白细腻,一头乌黑的短,更显气质的干练从容。
体形丰腴而婀娜,举手投足间韵味十足,梁莉就这样坐在办公室里,处理着公司的日常事务。
待人尽散去,她才点上一支女士烟,随着袅袅青烟从指缝间冉冉升起,她姣好的脸上掠过一丝疲惫。
这是一个非常女性化的办公室,不象机关中的女领导一样,非要把办公室弄得非常中性化,这里的家具都很雅致,但不失婉约,墙上的油画更彰显着女主人非同一般的品位。
折了一个约翰冯,梁莉心里跟明镜似的,肯定是佐藤那帮人干的,两帮人围绕周疃大集斗了多少年,她硬是虎口夺食,把一个日进斗金的海鲜市场从佐藤手里夺了过来,但公安局没有定案之前,说什么都没有用,查理曹还是托了多少人、找了多少关系才来保出来的。
今天,本来想弄个大阵仗,震慑一下芙蓉街道的那拨土逼,也有提升士气的意思,却没成想对方比她的谱摆得更大,临了,还让岳文给搅了。
嗯,他跟大灰狼倒走得很近……
本来,在平州的地面上,象在秦湾一样,东北人是占上风的,可是最近秦湾那边一直出事,自己这边好象也落了下风。
她慢慢抽着烟,想着心事。
她做生意,有自己的原则,那就是对当官的,“拉”字当头,对竞争对手,“打”字当道,无论是诉诸武力还是诉诸法律,再加上她秦大毕业生的头脑,这些年,无往而不利。
可是,生生从石头缝里蹦出这么个冤家,水泥厂地块费了大把力气半途夭折,周疃大集眼看又要再生事端,再想想,水泥厂停供水泥,保鲜库面临强拆,简直没有一件事让人省心……
对这个年轻人,前面该用的招数几乎都用上了,皆不奏效,他,简直就是一粒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珰珰的一粒铜豌豆!
想到这里,梁莉突然笑了,老娘我玩的是梁园月,饮的是东京酒,赏的是洛阳花,攀的是章台柳,我还不信,他不向这烟花路上走?
可是想归想,前面该用的招数都用了,下面就是让人消失了,可是那样就是犯罪了,这么多年,她向来游离于法律的边缘,犯罪的事坚决不干,法律上,有戚力群托着,她相信毫无问题。
拿下这个毛头小子,需要多大的本钱?她暗暗问自己。
可是这不是个爱钱的主儿,那剩下的路,可能只有一条了。
她把烟轻轻捻灭,自己倒了一杯普洱,红茶的茶香很是浓郁,却让她更加清醒。
当前,自己的生意,周疃大集与水泥厂地皮的关键人物就是他,必须要他为我所用!
梁莉轻轻地啜了口茶,红艳的嘴唇很是诱人。
她突然又想到了掌柜的,掌柜的对水泥厂这块地现在比她还热衷,要想拿下这块地,阻力除了岳文,还有一人,也是掌柜的恨之入骨的人,那就是王建东。
这人的算盘打得太过精明,要知道,过犹不及,以她对掌柜的的了解,不会放过王建东,就是掌柜的想放过他,后面还有一群人,曹昆、法院的老李,……个个都想从中分一杯羹,当然,这些人中也有她与戚力群……
区里,好象也没有什么动静,领导们依然出镜,仍然忙碌,形势依然一片大好。
街道呢,邱汇岳不必说了,是一条狗,乞食的狗,以前在管委的时候还真没看出来,但陈江平不一样,那是个精明人,几乎从不犯险,这一年多来都是岳文在前面拉犁,他在后面吆喝,可是,成绩还是他的!
掌柜的会收拾岳文吗,梁莉又点上一支细细的烟,估计不会,据传廖湘汀很看好这个小伙子,那,只能软刀子杀人了!
嗯,这个小伙子将来不可限量,不能闹翻,那只能收买,梁莉轻轻地走到镜子前,镜子中出现了一张姣好的面容,丰满而妩媚。
成熟的女人就如中秋的明月,太过年轻的女人却象未长成的月牙,月牙,哪里能与明月争辉?哪里有明月诱人?
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