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色的倩影如同雏燕般轻盈,纤手握着一口古朴长剑,手腕轻轻转动着剑柄,银色的剑光化作一道优雅的弧线闪过,只在一瞬,剑光骤如闪电,彷如银蛇吐信嘶嘶破风,荡起院落碎碎积雪;又在一瞬,剑光减缓穿梭游走在周身,一快一慢,一动一静,画面说不出的美妙感憾。
长剑归鞘,潘迪莉娅接过等候已久的女仆递来的手绢,轻抹干净额间的细汗,她突然抬头仰望着阴沉的天空,只见无数白色晶莹的雪花伴随着寒风纷纷扬扬的飘落而下。
已经多少天了?
潘迪莉娅怔怔地呆立在原地,任凭朵朵雪花落在身上,一股强烈的孤独与寂寞感在心底油然升起。
每天清晨苏醒,潘迪莉娅都会锻炼一下生疏的剑术,作为贵族出身的子女,剑术的修习是他们必备的一门科目,虽然大多数贵族的剑术都属于花哨无用的类型,可至少在对付寻常人身上还是有一定的杀伤自保能力。
自小在莫罗恩子爵庇护下隐秘成长的``经历让潘迪莉娅一直都处于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状态中,尤其是在弟弟意外溺亡后,潘迪莉娅深刻的意识到只有通过不断强大自身才能保护她的安全,这个世界上能够依靠的只有她自己。
所以在剑术的修习上她从来都不会有任何懈怠,然而即便她在剑术上如何刻苦努力,可身体天赋的关系却让她永远止步在了中位境界的门槛。
世界是不公平的,天才与普通人的隔阂彷如一道鸿沟,无论普通人如何勤苦追赶。可没有天分便是没有天分。他们永远追不上天才的脚步。
埃尔德兰有多少像夏兰年轻的上位剑士?埃尔德兰又有多少可以触及上位境界的人?简单的举例一目了然。
回到温暖的房间里。享用完一顿丰富的早餐后,潘迪莉娅便再次朝着图书室的方向走去,而她一待便是一整天。
书籍是她唯一消遣时间的工具,她不敢出门,因为这座陌生的城市让她感到恐惧,甚至屋子里负责服饰的女仆们她都避而远之,默默无言。
只有偶尔碰见夜归的温妮时她才会直抒胸臆,只不过疲惫归来的温妮往往交谈不了多时便会陷入沉沉瞌睡。
日子枯燥乏味。甚至人与人间的交流都出现了阻碍,这样的生活简直如同折磨煎熬。
半个月前,驻守埃布兰罗的银十字军团与第一骑士团在希瑟伯爵的率领下前往了坎特兰,而三天后,希瑟伯爵的儿子奥弗列得率领着第二骑士团前往了托格莱多。
缺少交流与信息的潘迪莉娅根本不清楚战争的进展,沉溺于研究实验的温妮对于外界的事情更加没有丝毫关心,所以每一天里,潘迪莉娅都在期待着某人的归来。
她受够了这种日子,她受够了这种孤独。
这是她第一次对某个男人如此思念。
夜幕降临,从图书室返回的潘迪莉娅走在门廊时忽然听见了数个女仆交头接耳的雀跃欢呼声。
“贝蒂。你听说了吗?奥弗列得大人在托格莱罗击败了前来偷袭入侵的杜达子爵,甚至在战场上亲手杀死了那位卑鄙的贵族!”
“当然!奥弗列得大人不愧是我心中最英俊勇敢的男人!”
“哈哈!贝蒂你又对奥弗列得大人花痴了。可惜奥弗列得大人根本不会看上我们这些身份下贱的女仆的!所以你还是彻底死心吧!”
“多琳!少说一句吧,不要打击贝蒂了!”
“哼!赫蒂,放心吧,我是不会和多琳计较的!”
“刚才我那负责看守城门的表哥前来看望我,他告诉我,这两天奥弗列得大人便要回来了!”
“什么?为什么奥弗列得大人没有趁胜反攻杜达子爵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