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不语外放摆酒,谢莫如着人不声张的送了份东西过去。
及至安夫人回南安州,谢莫如亦有礼物相赠,还去安府吃了酒席,皇子妃就去的就是她与四皇子妃,四皇子妃不必说,这是安夫人的外孙女。谢莫如受邀的原因就多了,安夫人对外孙女的总结是,“谢王妃是个能一起说话的人。”
四皇子妃心说,在外祖母心里,第一不能一起说话的人,恐怕就是她祖母宁荣大长公主了。
谢莫如非但能一起说话,她说话也相当动听,谢莫如道,“我虽没去过南安州,见着夫人也知道人杰地灵,想必是极好的地方。夫人此番回去,不知何年再见了。”
安夫人笑,“我老婆子身子还硬郎,日后得蒙帝恩,定还要来的。只是王妃身份贵重,不然定请王妃南安州一游。”
江行云笑,“夫人只请她,不请我?”
安夫人大笑,“娘娘这里,我请不请,娘娘都去不了。你这里,我请不请,你都能去,只看你去与不去了。”
江行云道,“这会儿天儿正热,待秋后再去,听夫人说南安州冬天也只着单衣,我去南安州过冬。”
“一言为定。”安夫人就此敲定了,“一会儿我给你封手书,你去了南安州,别忘了来看我。我带你好生看一看南安州,虽是穷了些,我却觉着比帝都还好。”
“月是故乡明,这是一定的。”
安夫人请的人不多,大家一并说说笑笑,倒极欢乐。
穆元帝其实也有意在安夫人走前令后宫设宴相送,奈何胡太后十分惧怕安夫人,穆元帝又担心老娘出丑,好坏反成了坏事,索性也就没提,倒是多多赏赐安夫人,又与她说了些南安州建设的事,恩典极厚。
待安夫人苏不语一行去了南安州,朱雁也就要往闽地赴任了,朱雁走前倒还特意向五皇子道了回谢,朱雁道,“先时流言之事,事涉微臣,殿下肃清流言,臣心下感念,特来跟殿下道声谢。”
五皇子很实在地,“这事啊,事关万梅宫,我自然不能坐视,也不是为了你,不用谢。”
朱雁一揖,“殿下就替王妃受臣一礼吧。”
五皇子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回家问媳妇这是什么时候做了好事,他咋地不知道。五皇子一问,谢莫如也没瞒他,“就是年前祖母过来说话,与我提过。我问行云,行云说对他无意,我就叫他来训斥了几句,叫他老实些。如今看,他还算明白,没得了好处当不知道。”
五皇子道,“嗯,朱雁倒还行。”
有人走就有人来。
过了五月,先是谢柏携宜安公主回朝述职,接着余姑丈谢姑太太一行任满回帝都,也是为了同在帝都的儿子团聚。
谢家少不了摆酒庆贺。谢莫如五皇子都去了,谢莫忧与丈夫也回了娘家,谢柏见了两个侄女很是高兴,道,“莫如还似以往,倒是莫忧胖了些。”
谢莫忧摸摸脸颊,戚三郎笑,“是有喜了。”
谢家上下皆是既惊且喜,谢太太忙命人给谢莫忧换了桂圆茶,笑道,“倒没听你说。”
谢莫忧笑,“先时月份浅,不敢惊动祖父祖母,如今快三个月了,正想打人家来说,听说二叔回来了,我想着我们也要过来的,正好亲自报喜。”
宜安公主几年未回帝都,面容较以往丰润不少,人也和气多了,笑道,“我与驸马刚成亲的时候,莫如莫忧才这么高,”比划一下,“如今也都是大人了。只是可惜你们成亲时,我与驸马不在,也没能参加婚礼。”
谢莫如笑,“无妨,礼到就是了。”
宜安公主笑,“莫如也学得俏皮了,我可是听说你与老五恩爱的很,时不时就要一道出游的。”又说谢莫如五皇子情分好。
这俩人是真的情分好,宜安公主会知道此事是因为胡太后酸溜溜的抱怨,“成天勾着老五不认真办差。”宜安公主早不是先时在皇室战战兢兢六神无主的小公主了,她有夫有子,且夫家兴旺,丈夫能干,哪怕她身份上欠缺些,也是公主的位份,这些年在外历练,宜安公主对胡太后的话听过则罢,谢莫如是五皇子的正妃,夫妻俩情分好有什么不好呢?就是承恩公府的事,宜安公主也不想多管了,这本也不是她能管得了的。
五皇子道,“衙门没什么要紧事才出去的,小姑姑你这次回来也与姑丈到处逛逛,不出去看不到美景。”
宜安公主笑,“这会儿天热,我郊外也有庄子,倒可避暑。”
“是啊,我总觉着郊外约摸是树多水多的缘故,较城里凉快。”
大家说着话,又有宜安公主两子与谢莫忧一子上前给长辈见礼,谢莫如皆给了丰厚的见面礼,笑道,“别人家都是盼儿子,到咱们这里,倒都是男孩子了。”摸摸头,每个孩子赞了一回,并不显出区别以待来。
谢太太笑,“还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