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永寿想到往事和种种的屈辱,虽然哭得泣不成声,但还是咬牙切齿地说:"好,我们一定要弄到血烟草!"
看得出来,居永寿比我还想得到通天丸,他想升级已经很久,做梦都想干掉布雷。
吃过了饭,居永寿又领着我到村子里走了一圈,村子着实不大,不到半个小时就走完了。常住人口也就二三百人,还全都是洪社成员。
居永寿说,当初他们刚被布雷撵出纽城的时候,只有这个村庄荒无人烟,距离纽城也还算近,所以就在这落脚了。
为了装弱,居永寿对外称没钱了,大家只能自食其力,自己开荒、垦地、种粮食,全力发挥身为华人的特色。华人就是无论走到哪里,第一件事就是种地!
几千年的农耕历史,不是开玩笑的,永远不会饿死。
等我们再反回家,居永寿的老婆已经回来了。这个农妇什么话都没说,默默地洗碗和收拾屋子。
居永寿叹着气说:"好歹跟我几十年啦,嘴上再多抱怨,也还是会回来。"
接着,我们便开始准备晚上的事情了。
居永寿告诉我说,以往都是他一个人到布雷那去,这次突然多带一个小弟,布雷肯定会疑心的。所以,他想了一个主意,就是将自己的腿打瘸,这样我就有理由搀着他去了。
"啊?!"
我还没来得及震惊和反对,居永寿就抄起一根铁棍,狠狠朝自己小腿砸了下去。
我们身为天玄境的高手,身子骨当然非常硬,但是与此同时,我们的力气也很大,所以这一棍砸下去,立竿见影、当场见效,居永寿"嘶"的一声倒吸凉气,额上冷汗淙淙,腿就彻底废了。
我很心疼地看着他,觉得他真是牺牲太大了,居永寿摆着手说:"没事,我也是为了自己!"
居永寿又站起来走了两步,果然瘸了。需要人扶。
这样一来,我就有理由搀着他去布雷家了。
居永寿又给我画了一幅布雷家的草图,让我提前熟悉一下,省得到时候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作为战斧在纽城的负责人,布雷的家确实非常大气,是个带庄园的大宅子,房前还有一个大的喷泉,不过建筑却有点中式风,雕梁画栋、飞檐斗拱,这就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了,难道布雷还是个炎夏文化爱好者?
居永寿却叹了一口气道:"这以前是我的宅子……布雷为了侮辱我,将我赶出纽城后,还住进了我的宅子。"
原来如此。
曾经的居永寿,确实是很有钱的啊,如今落魄到这个地步,怪不得那么想报仇了。
我牢记着这栋宅子的每一个部位、楼层和房间,同时询问居永寿:"你觉得布雷会把血烟草藏在哪?"
居永寿摇了摇头:"这还真没法猜,血烟草的生长条件虽然苛刻,但只要在纽城就没问题,几个花盆就能搞定的事,随便藏在哪都可以。"
随便藏在哪都行吗?
我看着居永寿画的草图,不禁陷入沉思。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
居永寿瘸了,所以只能由我开车,载着他前往纽城的市中心。临走之前。居永寿交代手下的人,说要领我去城里面看一看,让大家守好这座村子。
原先是居永寿的住宅,如今被布雷鸠占鹊巢的庄园,其实并不是市中心,而是在纽城另外一边的郊区,但要到达那边就要穿过市中心的高架桥。
我开着居永寿的老破车,真的是又老又破啊,"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像是开拖拉机一样,坐得也非常不舒服,上下颠簸能把人坐吐了。
不过,穿越市中心的时候,我还是被纽城的夜景给惊呆了--我们在高架桥上,更有一个直观的感受--真就如同人间的天堂一般,高楼林立、灯火辉煌,不愧是全世界最繁华的大都市之一啊。
诚然,炎夏好几个城市其实不比纽城差了,但关键是,人家上百年前就已经这么发达了。我们那会儿甚至还在辛亥革命,想想就浑身不寒而栗啊。
区别真的是太大了,哪怕我们奋起直追,已经有了很大进步,但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看到我颇有些复杂的神色。居永寿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喃喃地道:"李鸿章当年刚到这里时,也是这么震惊……"
我们两人当然都沉默了。
穿过市中心,朝着另外一头而去时,我才稍稍有些平静下来,询问居永寿:"你在纽城,听说过南王吗?"
答应陈近南不主动寻找南王的,但在穿越纽城这座城市的时候,想到南王他们可能就在某个角落藏着,心中还是无比感慨。所以才随口问了下。
居永寿却是有点迷茫:"什么南王?"
我叹了一口气,心想算了,居永寿已经被赶出纽城很久,南王他们却是前一个多月才来,而且南王他们主要目标还是盛顿城的亚菲特,不会多在纽城留下痕迹,居永寿没听说过也很正常。
"没事。"我说:"布雷家快到了吧。"
居永寿看看前方,喃喃道:"快啦!曾经的我,也在无数个这样的夜里,穿过整座城市开车回家去啊……"
在居永寿的指点下。我们终于到了布雷的家,是一个非常大的庄园,门口是截私人马路,一路上至少有三道岗。他们看到居永寿的车,马上就会抬杆放行,还笑呵呵道:"洪社的居永寿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