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博钦一脸愁容,“这是陛下与魏国公……主要是魏国公做的局,陛下不会出面的,那么欠条肯定就是魏国公拿着,借款人也是魏国公。”
当初对他宣称,这银子是太子殿下借给他的,但太子殿下怎么会落款自己的名字?
少渊问道:“借款人写的就是魏国公吗?还是说,是旁人?你要记清楚,这至关重要,如果是写魏国公自己本人,他是不可能会把此事掀开的。”
“这个……下官也不确定。”杨博钦开始擦汗,“时隔这么久,且这件事情一直是下官心里头最恐惧的事,往日不敢想。”
事实上,当日他压根没敢细看那欠条,他当时的感觉,自己就在地狱了,浑身发冷,头皮发麻。
敏先生认为,陛下不会写自己的名字,魏国公定然也不会。
只要不是他和陛下的,那么魏国公就敢公开这事。
男人心态嘛,得不到就毁掉。
他现在得不到户部尚书了,那就不惜一切毁掉,再扶植另外一个听话的人上去。
当然,现在他要扶植自己的人手也不是那么容易了,陛下现在不完全站在他这边。
大家沉思了一下,郭先生喟叹,“可惜不知道他欠条放在什么地方,否则还能派人潜入国公府偷回来。”
敏先生道:“这是下下策,进魏国公府没那么简单,搞不好影子卫要丢几条人命的。”
下下策,是不得已为之的,如果要赔上人命,那绝对不行。
杨博钦也知道此法冒险,他太清楚魏国公府的防卫,那真是一个铁桶似的,在国公府周边还行,但进来国公府,那真是要命的。
所以,他叹气道:“下官虽知道欠条放在那里,但是要抵达那个地方,像敏先生说的那样,即便是丢了几条人命,也未必找得到。”
“你知道放在哪里?”三个人,六只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杨博钦。
上官岚没看,这事儿他不想沾边,听听就行了。
杨博钦点点头,“知道,在国公府有一条密道,密道通往密室,他所有重要的东西全部都放在密室里,其中有一些是与地方官员来往的书信,每年送上的账本等等,密室里总共有十八个铁箱,每一个铁箱有这书案那么大,比这书案还高,上了锁,而每一种锁都不一样,视乎机密的程度,锁的难度也不一样。”
“这么机密的地方,你竟然进去过?”少渊不相信地问道。
杨博钦说:“只进去过一次,是魏双缙带着下官进去的,当时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下官有些不配合魏双缙,他拽着下官进了密室,拍着其中一个箱子,说下官那十万两欠条就在里头,如果不想身败名裂,最好是乖乖听话。”
他顿了顿,“因为这事,魏国公震怒,打了魏双缙三十大板。”
少渊和两位先生眼底里透露出对这个密室机密的无限渴望,他们要的就是那些机密的宗卷,账本,往来书信。
“与地方官员往来的书信,他不烧毁吗?”上官岚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杨博钦摇头,“看情况,有些烧掉,有些不会烧毁,因为他要以此钳制地方官员,让他们乖乖地听话。”
能让地方官员乖乖听话的书信,里头的内容就十分重要,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账本。
贪腐是一门生意,需要清晰知道谁分了多少钱,是否公平公正。
“你的欠条,是放在哪个箱子里?你能否画出密道路线?”少渊问道。
杨博钦是户部人,按说户部人有一个优良特点,记性特别好,只要想记住的,定能记住。
但当时的他心慌意乱,只记得是从书房进去,进了密道之后七绕八弯,也不知道往了哪个方向。
“记得密道是在书房进去,下官的欠条放在从左边起第三个箱子里。”不过,他这么说着,又随即摇头,“就因为下官进去过,书房也换了,那么估计入口也换了,时隔有三四年,如今只怕重新再修过也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