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放下筷子,“杨夫人不适?请他们到正厅去,我片刻便来。”
少渊见她才吃了几口,便道:“先吃了再去,能亲自来的,想必不是大问题。”
锦书道:“给我留饭,如果不是急症,估计也不会这么晚亲自过来。”
说完她便带着辛夷出去了。
少渊今天忙活一整天,早膳和中午饭都没有吃顿像样的,早饿得不行,但看着满桌子的佳肴,也放下了筷子,追着她去了。
正厅里,点了八盏灯,照得如白昼般光明。
杨夫人脸色有些发黄,确实不大好,比原先锦书见她的时候也瘦了些,脸颊都没肉了。
但是,他们夫妇的神情都有些奇怪,既像是欢喜,也像是担忧,且站起来行礼的时候,杨博钦还小心翼翼地扶着夫人。
锦书看着杨夫人,问道:“不必多礼,夫人坐下吧,觉得哪里不适?是头痛又犯了吗?”
杨博钦扶着夫人慢慢地坐下,杨夫人脸颊竟是红了红,用手肘碰了丈夫一下,“你说。”
杨博钦挠挠头,这五大三粗的尚书大人,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王妃,是这样的,夫人前几日便没胃口,吃什么吐什么,今日请了大夫诊脉,竟说是喜脉,这想着也不大可能啊,以前调理过那么多年都没怀上,如今她……她月事都乱了,怎么会怀上呢?”
他继续挠头,又瞧了夫人一眼,不好意思地道:“因怀疑便又找了大夫看,也说是喜脉,可还是不敢相信啊,以前也不是没试过误诊,试过两三次误诊的,白白欢喜一场,这不,便干脆来找王妃,王妃医术高明,断个脉象决计不会有错……就是,想要个准话了。”
终于把话说出来,他的脸也红了,就怕王妃笑话他这年纪了还敢做这样的梦。
锦书看向辛夷,辛夷看向杨夫人的腹部,定定了数秒,才冲锦书微微点头。
锦书道:“那我便给杨夫人断个脉。”
杨夫人伸出手腕的时候,显得十分娇羞,脸都不敢对着锦书,兀自解释说:“我们呢,也知道可能是误诊了,但是,但是就想求个准话,王妃直说无妨,我们也不会难受,都……都习惯了。”
锦书笑笑,“怀孕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但我先断了脉象再说。”
她手指压在杨夫人的脉上,跟居大夫学过望闻问切的她,断个脉应该勉强可以吧。
诊脉期间,空气十分安静。
少渊进来也没敢打扰,不知道是什么疾病要如此的严肃凝重。
杨博钦一双眼睛都盯在王妃的脸上,想先从她脸上窥探出点东西来,连殿下进来也没发现。
诊脉短短的几十秒,杨博钦觉得好漫长。
终于看到王妃移开了手,他急忙便问道:“请王妃直说,不在乎的,是不是喜脉都不在乎的,有儿子有女儿了,不在乎的。”
他一边说一边摆着手,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
辛夷凑到锦书的耳边,轻声道:“看胚胎应该是五十天左右。”
锦书笑着对杨夫人说:“恭喜夫人,确实是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