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理会他,转身离开。
敏先生看着一脸愤怒的云靳风,叹叹气,“蜀王也不是愚钝之人,许多事只要愿意想,总能想得通的,王妃纵是神医,太上皇没有下旨,她怎么可能入宫为陛下治病?而你又想想,太上皇为什么没有下旨呢?”
“许多事殿下分明心里有数,却非得要来找找我们王妃的麻烦,是觉得她还如以前一般软弱可欺吗?任由你发泄情绪的?你不敢求到太上皇跟前,却趁着我们殿下出门去了,登门找我们王妃撒野,是真当萧王府没人了啊?”
敏先生一番话说得云靳风哑口无言,眼底愤怒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茫然无措,带着哭腔,“可本王能怎么办啊?日日看着父皇痛不欲生。”
“那是殿下的事,与我们王妃何关?”
云靳风惨然,“是啊,是啊,与你们无关,可她曾治过的那些人,又与她有关吗?她不是一样救了?”
“看来殿下是真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敏先生冷下脸,“送客!”
敏先生也不伺候了。
云靳风拂袖而去,但这愤愤然的怒气出了门口,便化作了无奈无助。
有些事情他不知道,但有些事情他知道,父皇是被太上皇废的,只有太上皇下令,才有人真的会救父皇。
落锦书深得太上皇的喜欢和看重,她去求太上皇定然比任何人去管用。
他来萧王府跪在地上求她,目的也是要她去求太上皇。
可那落锦书的心,像冷铁一样。
云靳风走后,敏先生才把锦书再请出来,道:“因着原先王妃心里忧烦,虽便没有告知你陛下那边的情况,诸位皇子都有去侍疾,但陛下只留了蜀王,其他人他一概不见,所以,近段日子都是蜀王在御前侍疾。”
“他有这番孝心,也是我没想到的。”锦书说。
“孝心是有的,但他实则也是惶恐不安,他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能护着他的母妃死了,如果连陛下都驾崩,他不定会遭多少人报复呢,他更担心太子和四殿下会除掉他和世子。”
锦书本想说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细想一下,历来朝堂夺嫡斗争,从来都是如此的。
他怕也是正常。
“所以说,得势的时候,千万莫要狂妄专横,把自己的后路都堵死了。”
晚些,冷箐箐过来致歉,说他一时急糊涂了才会乱说话。
冷箐箐虽是骂着他的,但这句话实则也是为他辩护的。
这也是锦书第一次听到冷箐箐为他说话。
她从冷箐箐眼底,也同样看到了惶恐不安。
锦书便知道云靳风今日过来求她入宫,箐箐是知道而且同意的。
因为,她也在担心陛下一旦驾崩,真的会有很多人针对云靳风,从而连累她的儿子。
她与娘家也彻底翻脸了,她没有人可以依靠。
锦书无法保证跟她保证什么,只道:“如果京中待不下去,等来日大变故的时候,便去封地吧。”
冷箐箐无奈说:“我是这么想的,但也要他愿意才行。”
锦书知道她的难处,云靳风不是容易说服的人,他犯倔发疯没有预兆,说来就来的,像鬼上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