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瞪了她一眼,算了,天战医局里的人和机器人起外号都成瘾了。
少渊还在外头等她,见她出来神情比方才轻松了些,便问道:“饿了吗?陪我一起吃饭。”
锦书今天食量惊人。
少渊看到了锦书另外一面,她疯狂地吃,吃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还在使劲往嘴里塞。
他很担心,俊眉拢起,“锦书,慢点吃。”
锦书含糊地道:“不,使劲吃,天大的事,吃一顿就好了。”
吃一顿,让胃部充实,最好是涨得难受,这样注意力就会转移。
结果就是她瘫在贵妃椅上,被樊妈妈和满姑姑摁着灌下了三碗的催吐的汤药。
最后连汤带饭,全部吐了个干净。
“还说自己是大夫呢,这样拼命地吃,也没个节制的,”樊妈妈生气地唠叨,“殿下也是的,怎么还在旁边给她夹菜啊?不知道吃多了会撑死么?”
少渊和锦书都耷拉着脑袋,没敢回一句话。
但锦书看到他这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一笑,他的心落了半截,眼底瞬间红了。
他始终挥不去在地牢听到的那些话,她在那个叫海监的地方,受尽了折磨。
锦书舒服些之后,和他在国公府散步。
锦书还是全身没什么力气,被抽干了,脚下总觉得是踩着一团棉花。
虚浮虚浮,一点都不真实。
走了一会儿,他们坐在练武场外的石墩上说话。
“这府中,还是有些个亭台楼阁比较好的。”少渊说,这走累了,连个好好坐一下的地方都没有。
“对面搭有一个茅亭,可以坐在里头喝茶,但有点远,懒得去了。”锦书说。
“就在这里坐坐好了。”
少渊扬手,让远远跟着伺候的周元去端水过来。
喝了温水,少渊望着她的侧脸,她整个人的状态都是比较消沉的。
他知道不该提那些事情,但却冲口问了,“你在那个叫海监的地方,被关了多久?”
锦书也有心理准备要跟他说这一段。
有些事情,他既然都知道了,那么就一定会暗自猜测,他是猜测不到真相的,只会自己折磨自己。
还不如直接说了。
“五年!”
少渊倒吸一口凉气,“五年?”
锦书眸子沉暗,那一段记忆噬心,“我刚被抓的时候,心里还存着侥幸,觉得调查清楚就会放了我,直到我被送到海监,我知道不妙,却还保留那么一丁点的希望,但希望很快就覆灭了,海监的护卫军告诉我,我不可能离开这里。”
“他们没杀我,因为我有一个系统……就是我治疗病人时候用的方子,好多好多方子,他们需要得到我这个方子,但是没成功之前,是不会杀我的。”
其实就是他们要抄袭系统,没有成功之前,不杀她。
在海监里,隔一阵子就要审讯她,逼问系统的事,她从来不说,因为之前总指挥说过要用系统搭载武器。
当时没有太确定,可就知道不能说出去。
“审讯是常有的事,严刑逼供也只是家常便饭,最苦的不是这些皮肉之痛,是我知道,我的冤屈没有办法洗清,这是一种铺天盖地叫人窒息的绝望。”